宝蚕丝虽珍贵,但庄氏每代够资格入茧去悟嬗变之缘的血脉也不多。平时宝蚕吐的丝,往往也只存来做宝衣。然却没料到,衢儿的这个小缘师,似乎还很不简单
庄氏血脉就算破茧成蝶,也不能连茧壳都不剩,她难道竟全都吸收了?
那么,玉瓶灵水既是小缘师回馈,想必也简单不了,便如其所愿。
此后庄衢康宝和庄桑子饮了心池灵水会否升阶不知,林韵和风流离开桑园后,在下北山的一条道上,又巧遇了一行人。
莲太子从山道回莲花宫,随扈二十余,依然步行,似乎竟也循了林韵的行道论。
通灵境大能当道,林韵风流退至道旁,及至莲太子行至面前停下脚步,林韵才垂目唤了声,“大师。”她和风流穿得相仿,普通路人兄妹,却不知莲太子是否能认出。
莲太子声名远播,无人不识,尊声大师也无过。
风流自认淤泥,对追随莲太子无感,便未发一语。幻视莲太子白雾道影,还有提防。他既以小韵韵父兄自居,对外姓男子,就算毫无企图,终不能放心。在他心,对那日莲太子的无为,还颇有微词。高洁无情,道寡人独。纵有千弟子,也难让他信服。
一只白玉牌悬浮在了林韵眼前,莲太子继续迈步前行,身后二十余随扈飘然随行,无人回顾林韵风流二人。
一行白衫入云间,转眼消失于山道弯处。
林韵方才取下白玉牌,就听白玉牌传出一语,俨然莲太子清冽叹息,“此玉牌可寻踪四九道果,但有恒心,便无一遗漏。”
风流听言,伸便要夺牌,林韵转消失。风流无奈,“小韵韵,你可知摩星帝国非善地,摩哥也非你能惹。莲太子不安好心,你还看不出来。”
林韵点头,以使风流放心,“我就喜欢这块玉,没别的意思。”
风流这才不再相劝,随后二人便下山,又去了银杏修缘馆。
银杏修缘馆自那日缘道会后,木馆主宣称闭馆重设禁制,竟放弃晶石不赚,决意血缘祭后再开馆,被此间天空之城的修士引为憾事,但也知禁制之重。
摩星帝国星子摩哥来去自如,也令得双犀城不少世家加强了自家禁制。
当林韵和风流来到银杏修缘馆,木馆主恰好出门在外,却竟是知她有此一行,早在门房留下话来。故门房稍加盘问后,便放了林韵和风流入馆待他回来。
林韵又来到银婆树下,通过元草连上了银公。
她知道银婆伤怀,不敢主动相问,但对银公的大度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对不起,当时是我[草]率了,承诺许愿都不是我现在能做的。然当它们选择我时,我就是它们的一切。所以,这是我的责任。我也不能说将来如何,但我会尽力去找到它们。如不能寻回,也会看它们过得怎样。”
这是她现在仅能给出的承诺,经此一事,她也不会轻易再许诺。
银公闻后,叹了一声,也未再劝说。银婆却似心宽了许多,毕竟孩子们生根成长,才是她最大的心愿,也许她也护得过了些。摇摇缀满枝头的胖果子们,也是暗自叹息。
风流听不见林韵与神树交流,便不知林韵说了什么。他还在想,木馆主该不会是躲沙罗幻蛇那笔债吧。林韵就是这样对他说的,来银杏修缘馆只是来找木馆主要宝贝。这个他当然不反对,就陪林韵在银婆树下一起等木馆主回馆。
表明态度后,林韵便又问了银公天印之事,方知祂所说主神之灵,是已湮灭了的无上星域天元星掌管植物的女神之灵。那一场浩劫之后,祂和银婆就流落到了这里,并在此生了根。而祂们当时还是种子形态,所知也不多。
所以,天印依然成谜。无上已颠,还能问谁?
但林韵仍不虚此行,毕竟获知了沅所说的无上遗血含义。如她是,父母也必有其一,甚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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