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朗当然不信,心中觉得讽意十足,如此简单的离间,他不信陆英会中计。
季明朗抱着手看他,眼神带着逼问:“陆英,你那么聪明,连这点离间都看不出来。你在逃避什么?”
陆英不答,眼神躲闪掩饰。
“陆英你就是个懦夫,你父亲的大仇你不敢报,你就拉韩牧这个替罪羊祭你父亲英灵?”
陆英后退一步别过脸去不去看他,双手颤抖,像是心里忍受极大的痛苦。
季明朗继续说道:“皇帝要韩牧死,让你父亲做饵,再顺理成章给韩牧按了个通敌叛国,残害忠良的罪名。而留你条命,就是等着今天,让你能够重提旧案,陆英你是不是还觉得皇帝很英明?”
陆英往后退了一步,双目紧闭,眼睫颤抖,满脸压抑之色:“你别说了。”
季明朗上下打量他:“带着你父亲鲜血的官服,穿的可心安?”
陆英:“你只想着替韩牧脱罪,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季明朗:“诬陷真正的忠良,捂着耳,闭着眼,任由自己做棋子,你有什么感受。”
陆英:“这只是你的一片之词。”
季明朗:“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你知道但是你不敢面对。”
陆英:“这才是真相,韩牧杀我满门,夺走了你。”
说完上来,一把抱住季明朗,他虽劲大,毕竟只有一只手,季明朗很容易挣脱开,后猛地一推,陆英触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额头磕向桌角。
季明朗慌忙去扶他,顺势被他摁在地上,陆英的额角被摔伤,有血顺着太阳穴往下淌,季明朗不敢随意动他,不知他额头伤势如何。
陆英抱住季明朗,见他不再挣脱,伸手摸上他的眼睛,季明朗下意识地偏了下头,陆英语气哀痛:“朗朗,你不能这样对我。”
季明朗眼底神志清明,看着满眼痛苦的陆英,不为所动。
陆英喃喃道:“为了你,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每天睁开眼,脑子里都是你,做梦都想你。”
“断手后我自杀过一次,被一个人救了,他告诉我,只要在等三年,三年之后我就会回京,我就能重新见到你。”
季明朗捕捉到这个人,三年之后?他怎么知道陆英三年之后会回京?
陆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从那天开始,也怀疑这是一个局,但家父已死,陆家再也回不去了,这些我全都认了,但唯独你,我认不了,我还想见到你,带着当年探花郎的荣耀去娶你。”
季明朗:“那个人是谁?”
陆英不回答他的问题:“三年,说短很短,说长又很长。”
季明朗:“然后,他们将你带出来回到京中?”
陆英:“是啊,回京我很高兴,因为很快就能见到你,但是,你竟然跟韩牧成亲了。”陆英眼神突变,十分复杂地看着季明朗:“朗朗,你.....你怎么能不如此对我。”
季明朗垂下眼,带着歉意:“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陆英眼神渐渐疯狂:“我不要你说对不起,现在还好来得及,只要韩牧死了,一切都能够回去。”
季明朗对着陆英渐渐魔障的样子蹙眉:“陆英你知道,他不是灭你陆家满门的幕后真凶。”
陆英:“不是又如何,他占了你,他就该死。”
季明朗开口,带着凶意:“为你父亲报仇只是借口,你嫉妒韩牧。”
陆英被戳中痛处:“我何止是嫉妒他,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凭什么他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什么他能娶你!”
季明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扭过头去,
陆英扳着他的下巴,对视自己,神志疯魔:“朗朗,我爱你,你不能负我,你不能。”
季明朗冷声问:“以你的武功,就算你剩一只手,也没有人能看管你三年,是不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见我?”
陆英突然沉默。
“这三年里,每一天对你来说都是机会,但你一意孤行,非要让他们控制住你,带着你一步步走去深渊,陆英你已经疯了。”季明朗的话砸在陆英的心里,像是掀开他故意掩埋起的真相,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陆英:“我没有,韩牧他就该死,他就该死。”
季明朗不想跟他再纠缠,不再顾忌他的伤势,伸手推他,却不经防备地被陆英点了穴。
季明朗难以置信,睁大眼瞪住他:“放开我。”
陆英站起来,单手抱起他:“你好不容易来了,我怎么能再放你走。”
季明朗不知他要干什么,心里紧张害怕。
陆英将他抱进卧室,推开密室,将季明朗放到密室的床上。
季明朗来过这里,以前陆英说这里是他们二人的秘密基地。
陆英将他放下后,也合衣躺在季明朗的身边,密室里很静只能听到两人彼此交叉的呼吸声。
季明朗反而冷静下来:“陆英,你要干什么?”
陆英静静地躺着,没说话。伸手勾住季明朗是手指,再十指相扣,十分亲密,季明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