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闻,因对宝玉说:“你如能像林妹妹哥哥一样,你爹不知有多喜欢。”
宝玉更加讪讪,众人说笑一回,各自回房安歇。
晴雯和袭人服侍宝玉睡下,来到黛玉房间看她们。
黛玉忙起身,将香菱指给她们认识。
晴雯笑道:“从来都只听说姑娘的事迹,今儿一见,真真是天上人间难得一见的人物。”
黛玉笑道:“姐姐缪赞了,妹妹哪里担待的起。”
袭人笑说:“如何担待不起?我们家里的姑娘已是万里挑一的人物,不曾想林姑娘更胜一筹。”又指着香菱笑说:“怪不得叫薛大爷这般惦念,原来妹妹这样温柔娴雅。”
香菱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又生出一层忧虑,恐那薛蟠知道她入住贾府又混闹。
紫鹃心中颇不自在,黛玉笑说:“他那样的人,但凡平头正脸只怕也要惦念着。”
晴雯笑说:“宝姑娘为人处世落落大方,怎会有那样一个哥哥。”
紫鹃冷笑道:“薛姨妈膝下唯有他一子,溺爱纵容亦是难免。”
袭人笑道:“你们方才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宝玉打从那里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和他说话也总不理。”
黛玉冷笑道:“何曾说什么来着?不过都是些玩笑话罢了,值得那样认真。”
袭人亦不好追问,几人说了些话,各自散了。待雪雁将蜡烛吹灭,香菱才问道:“宝姑娘的哥哥就是那薛蟠?怎么她们也入京了。”
紫鹃听见问,回说:“宝姑娘比妹妹大不了几岁,妹妹要入宫待选,宝姑娘自然是同理。”
香菱愁道:“好在冯渊当初没来,只是倘或哥哥置办好了宅子,被薛蟠知道,我总担忧会出什么事。”
紫鹃亦烦闷不已,道:“我正为这事烦恼。”
黛玉笑道:“薛家纵使财大气粗,爹爹虽也逝世,好歹是天子脚下,薛蟠不至于胡来。他真若敢胡来,老太君亦不会答应,你们且安心睡吧。”
虽是如此说,黛玉又何尝不焦虑,只是她们已经焦虑,她便要将焦虑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叫她们安心。见黛玉这般笃定,香菱和紫鹃犹如吃了定心丸,也不再想这事。
次日一大早起,宝玉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忙忙就去找黛玉几人。彼时她们还未起来,宝玉掀开帘子进来,唬了香菱一大跳。黛玉是习惯了的,又不想和宝玉太过亲厚,少不得叱道:“虽说是表兄妹,毕竟男女有别,哥哥往后还需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