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相信你了!对了,秧秧,那鲛绡纱从何……”杜月蓉一心想着的是那太子的嘱咐,还没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被蓝央儿拉出了院外。
见蓝央儿如此给面子地与她聊了起来,便迫不及待地将话题往鲛绡纱上面引去。想着不日便能完成太子的交待的事情,如果能因此再见一见那丰神俊朗的胥大哥,说上两句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这般想着,妙目流转,便想看看胥大哥的现在可有在院中,却没想到,抬眼看处,竟是依旧在胥家的大门口,到嘴边的问话就此卡在了嗓子眼,眨巴着一双妙目半晌回不过神来。
蓝央儿听到了那半截子话,已知杜月蓉想问的是啥,心下一片寒凉。
见目的达到,趁着杜月蓉呆愣的一瞬,蓝央儿放开了她的手,抱起地上的粉袋子进了院,杜月蓉反应过来,忙跟上蓝央儿的脚步,蓝央儿听到紧跟而来的脚步声,利落地转身,将怀里的粉袋子用手臂一挤,布袋的细孔中扑出了一股子面粉,喷了杜月蓉一脸。
蓝央儿也难免被面粉给呛了一呛,一个喷嚏忍不住打了出来,唾沫鼻涕沫连带着面粉便铺天盖地地向杜月蓉喷去,杜月蓉哪想到会有这么一遭,被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杜月蓉惊叫一声,一手抹着脸上的唾沫星子,又手忙脚乱地甩着手绢驱散眼前的粉尘。
蓝央儿暗自咬唇隐忍着唇边的笑意,伸出下颌,吹了吹面上的粉尘,歉意地道:“杜小姐,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跟上来,我正想转身跟你说一句,让你等我一会儿,我把东西收拾完便来陪你说会子话,没想到你竟然跟在我身后,这……这可真是抱歉!”
杏花婶见此,放下手中的米袋,挥着袖子扇了扇,道:“月蓉,这东西又多,地方也不宽敞,要不你在那边石头上去坐会儿,等秧秧把这些东西归置好再与你说话。要不,你看这忙进忙出的,若是撞着你可怎生是好?”
蓝央儿则放下面粉,牵着袖子要帮杜月蓉擦擦,嘴里还歉意十足地道:“杜姑娘,不好意思,都是央儿的错,看看这一头一脸的面粉,来,我帮你擦擦。”
杜月蓉看着蓝央儿沾满雪白面粉的袖子,忙后退了两步,干笑道,“不……不碍事,我自己来就行!”
待看见蓝央儿脸上细小的绒毛上都沾了一层薄薄的粉,就连头发上似乎都添了几缕银丝,想想自己首当其冲,又用手抹过脸,肯定比蓝面儿更狼狈……
啊……
她的妆!
她好不容易画的妆,肯定毁了!
杜月蓉差点惊叫出来!
还好胥大哥和影大哥没有在这里!
“杏花嫂子,还有多少没搬完?”疏影远远地便看见站在院门外的杏花婶,扬声问道。
正在庆幸的杜月蓉一惊,抬眼见疏影大步走了过来,换作盏茶工夫前,她或许会昂着高贵的头颅,如孔雀开屏一般向他展示着她的美丽,可是……
杜月蓉忙用手绢掩了面,扔下一句:“秧秧,你现在也忙,我明天再来找你!”便匆匆地转身跑了。
蓝央儿正求之不得,她才懒得跟那别有心思的人表演着姐妹情深,更何况一大堆的东西还等着要搬呢。
疏影不解地看了一眼疯跑而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也不知谁家的女子,这般粗俗,不过他也懒得过问。
见疏影这么快便回来,杏花婶笑道:“疏影回来得正好!东西都放在门口,我又不方便进院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去工地上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说完,又对蓝央儿说了声:“秧秧,你们自己忙了啊!我先走了!”
“哎,好咧!你去吧!”蓝央儿笑着点头,看着杏花婶拍着衣襟上的灰尘走了,这才对大步走来的疏影道:“刚好,金凤儿都搬好多趟了,就剩下些重的了,全部交给你了哦!”
有了疏影这个壮劳力,不用多时便将东西归置得妥妥贴贴。
蓝央儿对于疏影这么快回来也没有多问,疏影也很默契地对此事闭口不言。
疏影不问不说,是拿不准蓝央儿对此事是种什么心态。
因为他不论怎么说怎么做似乎都不对,毕竟他也是谣言中的主角之一,而且这事儿似乎太……
让他怎么能说得出口,提起这事都很尴尬好不好。
不过疏影却也很在意着蓝央儿的想法,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也生怕她是故作坚强。
想问又不敢问,想劝又不敢劝,让矛盾的疏影变得很是反常。
特别是晚饭的时候,蓝央儿依旧如往常一般细心地喂着胥子莫吃饭,疏影却莫名地觉得有些不自在,脑子里总浮想起下午工地上听到的谣言,一时竟含着筷子望着胥子莫发起呆来。
胥子莫察觉到疏影的异样,蹙了蹙眉,问道:“疏影,不认识我了?”
蓝央儿也了疏影一眼,大致也猜到他的想法,嗤笑道:“肯定不是的,他一定是觉得子莫爹爹比他长得好看,正垂涎着你的美色呢!”
胥子莫伸手敲了蓝央儿一记,笑骂道:“胡说八道!”
疏影愣了愣,怪异地看着蓝央儿微微闭了闭目,“你还真敢想!”
他敢肯定,下午在工地上那个纯真的小丫头,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大胆的蓝秧秧。
蓝央儿戏谑道:“难道不是?我可是看着你的口水顺着筷子都快流到手背上了。莫不是我看错了?”
疏影慌忙抬起手看了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耍了。
蓝央儿笑不可抑,边笑边指着疏影道:“哈哈……还说不是,看看你的反应就知道是不是了。你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子莫爹爹,没有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滴!”
疏影百口莫辩,跟她说话那是自找罪受。
轻咳一声,疏影盯着胥子莫道:“子莫,你手上的纱布昨日便拆了,怎么还……让秧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