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莫看着陷阱里还在挣扎的黑熊,脑门上插着那把小巧的匕首,鲜血已经都快凝成块了,陷阱底部倒插的尖利木棒上满是鲜血……
可惜了一身熊皮!
此时的黑熊早已是强驽之末,血都快流干了,只发“嗷嗷”的不甘轻吼……
其实就它现在的那一副惨样,不用他再使用那十八般的酷刑,也够给那丫头解恨了。
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曲起食指使劲在蓝央儿的小瑶鼻上宠溺地刮了一下,道:“好!去把那边的锄头拿过来!”
“讨厌,鼻梁都弄塌了!”蓝央儿轻哼一声,小脸儿皱成一团,摸着被刮得生疼的小鼻头,在胥子莫的示意下,将他提溜上来的锄头去拿了过来。
胥子莫轻笑着看看蓝央儿微红的鼻尖,接过她手中的锄头……
“喀嚓”一声碎响,黑熊的头骨在锄头下炸开了花。
而那夺命凶器——锄头的主人在经历过生死大逃亡,跑到山脚下后,听得那畜生的吼声渐行渐远,便再也跑不动了,杜常飞见一个没落下地都陆续跑了过来,一伙人都瘫坐在草丛中,剧烈地喘息着,甚至有人因跑得太急而忍不住呕吐起来。
在歇息的当口,他们不放心地还远远望着下山的路,若是那畜生再追来,也好展开第二轮的逃亡。
当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飞速地从山上跑下来,杜常飞喝令大家赶紧起来,一群人惊慌地抬头看着那边,准备再逃亡,却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向另一条路跑去,身后却没有任何野兽追逐的迹象。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杜月朗却想起刚才跑在最后的两人,此却只看到一个身影,另一个呢?
杜月朗急忙爬起来,要向山道上折回去……
杜常飞吓了一跳,忙拉着他道:“朗儿,你这是干啥?不要命了?”
“爹,刚才跑在最后的两个小丫头,现在只有一个跑了下来,会不会……会不会……”杜月朗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什么?”杜常飞两兄弟才想起刚才还在一起的那两丫头来。
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眼巴巴地望着那边,希望看到最后面那丫头也跟着跑了下来。
可是好一会都未见有人再次出现在山道上。
这是出人命了啊!
可几人刚才见了黑熊的身影,早被吓破了胆,杜常飞和杜常荣也根本没有胆子再回去看看没跑下来的那丫头是吉是凶。
有人暗自欢喜有人愁。
杜常飞更是觉得汗颜,他一大老爷们,居然只顾着自己跑得老快,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
现在想想,作为一村之长,不说他亲眼所见,就是听说有人遭遇野兽,也该招集村民去救人,去围捕那伤人的畜生。
可现在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野兽给叼走,他却只顾着逃命,没有保护他的村民的人身安全,他还怎么有脸面去面对那些村民们,要怎么向那胥家交待?
杜常飞有些惭愧,就算是亡羊补牢,也要多找些人上山去看看,相信人多势众,野兽再凶残终归也是会退缩吧!
于是他先行一步去村里召集人手,让杜常荣带着侄男崽女们返回村里。
等杜常飞招集了村里一二十个壮年男子,向飞仙山而去时,已是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村里的老弱妇孺也被告知山中猛兽下山,让他们各自呆在家里做好防范事宜。
一些看着杜常荣一行回村时的狼狈模样,还有见了血的几人,对此事是深信不疑,只以为他们是真的遭遇了猛兽,还被野兽给伤了。
当得知还有一人未能逃脱野兽的利爪,现在生死未卜时,不由得四下奔走相告,让乡亲们谨慎出行。
一时间,整个梨园村人心惶惶,关门闭户者有之,胆大包天欲窥究竟者有之,可也都在猜测着是哪家倒霉的碰上这种事。
甚至有好事者专门跑到里长家里问长问短,也有胆大的妇女自恃有几分力气,也跟着那群大佬爷们一起,准备进山去看个究竟。
在酷热的烈日下显得有些沉闷的梨园村,因着这事儿,顿时沸腾起来。
寂静的山脚下,一群近三十人,浩浩荡荡地向着飞仙山而去。
夏有根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在为杜家三小包扎上药之后,杜常飞也请其带着药箱跟着上山,为大家的安全多做一份保障。
夏有根自是义不容辞地欣然前往。
可当夏有根听说那未逃出之人竟是蓝央儿时,心里“咯噔”一声,忙问他们通知了胥家没有。
这些人才反应过来,这么重要的事情,竟是忘记了知会遇难者家人。
夏有根忙自告奋勇地说他去通知胥家人,让乡亲们宽心,若是胥家的知道了这事,若是能为他家媳妇报仇,肯定会出一份力,常年打猎的人, 一个顶三,也会减少他们受伤的机会。
而且胥家的情况大家伙都知道,若是那媳妇子出事了,胥家的两人都不会坐视不管,家中的那药罐子没人照料也是不行,几岁的孩子,再受得一点惊吓刺激,再让那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怕是……
夏有根如此一说,众人皆点头道:正该如此,速去速去!
他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便心急火燎地拐道去了胥家。
刚到胥家院外,却见着金凤儿哭哭泣泣地一个人呆坐在门外,一问之下,金凤儿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