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檓树下,蓝央儿才想起一件事情来,就是山脚下的那片檓树林。
蓝央儿想着手里也算是有点银钱,胥家却只有半亩菜地,要不要拿些银子买上几块地,佃给人家做也好,雇人种也罢,家中的粮食就不用什么都靠买的。
还有之前也想过,玉笙的病还是得静养,以后若是家中来往的人客多了,终是会影响到玉笙休养。
再说她那织布机搞定了,每日得闲她都会织上一阵子,怕是那 “唧唧唧”地织布声响个不停,更是会吵得玉笙头疼吧!
不若再建一座小院,做她专门的织机房,而且也可用来接待客人,若是无人时,也可以让玉笙换个环境,去那边玩一下,或许更利于他打开心扉,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不用禁锢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
于是……
她想问问胥子莫他们的意思,看是买下来还是怎么的,让他们拿个主意。若是他们同意的话,这建房的屋基地也得买上一块。
蓝央儿将这些想法一一道了出来,就连那花椒的用途与前景也给他们说了。
虽说之前疏影说家中只得一两百两银子了,可这段时间玉笙并未出现太大的症状,而且一直都有好转的倾向,虽然药一直未间断,但也不若他发病时那般费钱。
疏影也一直都有猎野兽去卖,就他们的家底也还是有两百两左右,加上蓝央儿又给了两百两,这些家底,在这保平镇也算得上是小地主了。
就算是全买肥沃的良田,也能买上近百亩了。
而且蓝央儿说的也句句在理,是以胥子莫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最终决定那就买吧!
择日不若撞日!
现在村中差不多也都是在晚饭的时间,该回家的人都已在家里!不用担心去里长家里还找不见人。
于是胥子莫让疏影陪着玉笙云继续散步,并早些回去歇着,他便与蓝家儿去里长杜常飞家里走一趟。
天边还余一丝残红,微凉的夜风吹来,带走了丝丝炽热,晚风中,红蜻蜓上下翻飞追逐,在暮色、炊烟的缭绕下,给小村庄更添了几分活力与灵动。
蓝央儿看着在身边盘旋的红蜻蜓,忍不住伸手逗弄着,看它们忙不迭的改变方向,自由自在地飞向远方……
她眼中浮起一丝向往,向往着自己哪一天也能如这些晚霞中的小精灵一样,自由自在的徜徉在天地间。
“在想什么?好好走路!”胥子莫见蓝央儿最初还调皮地逗弄着蜻蜓,此时却出神地望着渐飞渐远的红蜻蜓,出声唤醒了神游天外的蓝央儿。
“没……”蓝央儿憨憨一笑,才想起此时要去杜家买地,忙拉回飘远的思绪,却又想起早上杜月蓉与大婶姚氏她们那一副嘴脸,怕是已经跟她们结了怨,心里也不确定此事是否能一帆风顺。
便有些担心、又有些戏谑地道:“子莫爹爹,上次大婶到我们家里去想拉郎配,想必是杜小姐对你芳心暗许,你却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伤透了杜小姐的心……话说杜小姐也算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哪 !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会那般狠心地拒绝哟!啧啧……”
想起那天那一出闹剧,胥子莫脸一黑,也想起那丫头曾经说的给他找上十个八个的,此时竟然还敢拿那事儿来笑话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脚步一顿,冷冷地看着蓝央儿越过他走向前,手捏紧了又松开,反复好几次才压下心中的怒气。
蓝央儿边走边说,没有看到胥子莫咬牙切齿的样子,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说,自那日之后,杜小姐可是七天下不得床呢!而且那大婶更是被你吓破了胆,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今早我见了都还一脸的病容。子莫爹爹,你说,他们会不会记恨我们,不卖田地给我们啊!?”
他倒不知道后续结果怎么样,也从来不关心那些事。
他相信杜常飞能当一村之长,不可能会做那因私废公之事。
而且就那件事,是非曲直相信他们自己也知道,不然这半个月怎没有一丝动静?
“不会!”胥子莫跟了上去。
“不会吗?嗯,也对!毕竟私是私、公是公,若杜里长公私不分的话,这里长的位置他也坐不稳!可是……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故意抬高价格?”
“有可能!”
蓝央儿终于发现胥子莫的惜字如金,她停步回头,审视着他微微清冷的神色,“你在生气?为什么?我说错了什么?”
想想她从镇上回来到现在,除了刚才在谈论那购买土地时,那厮多说了几句话,其它时间基本上都沉默不言。
难道是他还在怪她回来得太晚?!
“子莫爹爹……”蓝央儿伸手扯着他的袖口晃了晃,“我今天是真有事才忙到那会,回来晚了些,你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
见胥子莫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让她看不出一丝情绪,心中微突,不敢看那双漆黑的星眸,忙低下头,道:
“我跟我爹一起去恒隆杂货铺将牙刷的生意谈好,本来是想去太和楼找疏影,顺便坐马车回来,结果去的时候疏影已经走了,刚巧又碰到席家三兄弟到了镇上,你也知道,他们还那么小,又人生地不熟的,我便想着给他找个地方住下来,这才耽搁了一下午,终于把他们安排好了,这还得多亏了贵爷爷帮忙呢!不然还不知道得等多久才回来,所以……”
“以后不准亲别人!”
以后不准亲别人!
嘎--
蓝央儿蓦地抬头,大脑处于当机状态,愣愣地看着胥子莫说不出一句话。
她们这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吧?!
她明明说的是席纹他们的事,跟亲别人有毛的关系啊!
而且……
她又亲过谁来着?!
还不是只亲过他--
“我没有亲别人!若是你的别人指的是你的话,好吧!我同意!”蓝央儿耸耸肩,微微有些负气地转身,抬腿便走。
手臂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让她狠狠地撞进了一个火热的胸膛,惊呼着抬头想质问,却被温热包裹了唇瓣。
“啾--”带着暖昧的一声轻响,一吸即分,把她那句“你疯啦!”堵在了嗓子眼,也迅速地染红了她的脸。
特么地,这丫的!
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