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央儿此时则趴在桌上,望着明明灭灭的灯火,想着刚得到的劲爆消息,心里居然为那厮感到心疼……
对于流放,蓝央儿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是以在初初听到胥子莫是流放的罪人,她才会那般的惊讶,导致失态……
在她的认知里,被流放的罪人,或是背井离乡,或是全家远戍,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孤零出塞,其中的艰辛和困苦她并没有体会过,却也能感同深受。
那些被流放的人,多半都会在流放的路上受尽折磨, 不是饿死,就是病死,甚至还会被押解的差吏鞭打,凌虐,甚至施以暴刑,能安然无恙地到达被流放地,那已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那厮犯的什么事儿,连邻国都称之为“玉面阎罗”的他,都难逃流放之刑?!
当时听疏影说起“玉面阎罗”时,结合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自己还以为是朝廷卸磨杀驴!
怎么竟是被流放了?
而且那时他才是个小小少年吧!?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多久的流放之路,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
若不是疏影,怕是这么多年,他还在一个人遭受受着孤独与寂寞的啮噬呢!
那种一人身在他乡,有家不能回的痛楚与孤寂绝望,不正如她穿到这个世界的感觉一样吗?
她才仅仅穿到这个世界近二十天,那种思念就那般深入骨髓,痛彻心扉,那他呢?
这么多年,他又该是如何的……
“央儿,想什么呢?嗓子好些了吗?”
温润的声音沁人心脾,在蓝央儿的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蓝央儿偏头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他,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子莫爹爹……”
“怎么了!?”胥子莫看着她眼底还未消散的心疼与怜惜,不明所以?
她这是在想着谁?!才会流露出这般的沉重的疼惜来,胥子莫的心闷闷地堵得慌。
舒浅吗?
“没……”蓝央儿眸光闪了闪,低垂着眼睫掩去不经意间泄露的情绪,很想向他问个明白,以解心头的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
能告诉自己的,他会告诉自己的。
就好像自己,也有无法与人言说的秘密。
咬了咬唇,蓝央儿默默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渐渐笼罩了雨幕,心乱如麻。
“丫头……”胥子莫看着蓝央儿的背影在朦胧的灯火中,更显寂寥,孤清,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很想把她揽在怀里,抚慰她的寂寥。
可是日前的话隐约回荡在耳边:我们不能现罔顾伦常,不能再肆意亲密接触……
这迷魅的夜,淡淡的熏香,朦胧的灯火,他居然害怕,害怕自己情不自禁……
心中涩涩难安,胥子莫轻声道:“丫头,你早点睡吧!”
“嗯!”
一声轻嗯,道不尽的万千愁绪。
胥子莫心中慽慽,转身向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