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根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进这右厢,只觉得这房间布置很是巧妙,而且里面凉爽如春,虽然天还未黑却需要掌灯,但总体看来还是很不错,整洁、简单、大方……
来不及细看,入目的则是胥子莫微微苍白的脸和深锁的剑眉,脸上还有着隐忍的痛楚之色,夏大夫心里一惊,便忙将药箱放在床头,伸手把向他的脉膊……
“子莫,你怎么样?我给你把把脉……”
……
胥子莫擦好身子闭了皓月珠的光辉,把自己隐在暗处,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都是蓝央儿在心头盘桓,还有留在唇齿间的那种芬芳,心头很是烦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更别说打坐运功疗伤了。
微闭着星眸,心中百转千回,睡不着,又静不下,在这微暗的静室里,对于外间的声音格外的敏感,玉笙和蓝央儿的对话隐约传来,听不太清,但也让他心里莫名地酸涩、难受得慌。
那丫头对玉笙好,他应该很是开心,很是安慰才对,可心里的酸涩难受又是从何而来?
他不知道!
胥子莫只以为是自己吻了玉笙的娘子,心里万分愧疚,并且还毁了那丫头的名节,不知该如何面对,才会如此难受吧。
听着蓝央儿进进出出地在厨房里忙碌着,听着她惊喜地喊着疏影,开心地跟有根叔说着话,可听到他们居然说着蓝央儿嘴上的伤,听着那丫头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心里酸酸麻麻的,又不觉有些好笑那丫头神吹的本领……
想着她脸上背上的伤,心口有些抽抽的闷得难受,只能捂着胸口,闭上眼不去听不去想,静静地梳理着紊乱的气息……
胥子莫听到有人进来的响声,却并未睁开眼睛,只当是蓝央儿让疏影来端木盆的,却不知道蓝央儿压根就忙得忘记了这回事。
感觉到有东西放在床头的震动和夏大夫的话,胥子莫睁开眼,看见夏大夫伸手要给他把脉,微微有些抗拒地缩了缩手,这是作为久经沙场和练武之人的条件反射,谁也不原把自己的命门交到别人的手里。
他是信任夏有根的,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有夏有根为了玉笙的病费尽心力,胥子莫心里的感激不言而喻,早就把他当作肝胆相照,情同手足的刎颈之交。
但是……
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他知道夏大夫医术高明,怕他从伤势看出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胥子莫翻手握着夏大夫的手,神色颇有些复杂地看着他,扯起一抹牵强的微笑,说道:“有根大哥,我没事!我的身体我知道,是疏影太大惊小怪了,不用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