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央儿故作天真地道,“大婶!我听你的意思是:赔银子你们还不要了?!难道是让子莫爹爹帮杜小姐寻一个官家老爷,为她保了这个媒?!虽然说子莫爹爹和影叔叔可能会认识好些的达官贵人,可是……”
蓝央儿顿了顿,“可是……一般的官家老爷,且不说人家家里面三妻四妾的,能一步步爬上去当官老爷,那年纪肯定都不老小了。嘻嘻……当杜小姐的爹可能都会嫌老,你这样子好吗?再说那些年纪轻轻的青年才俊般的官老爷也不是没有,我想子莫爹爹他们可能暂时还没有认识的,恐怕……再说了保媒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媒人的嘛?如果大婶你真怕杜小姐因此嫁不出去……”
蓝央儿的一席话戳得姚氏心里一阵阵抽疼,她现在的目的不是为了让闺女真嫁个什么官家老爷,而是想抬高闺女的身价,真说出来要想就着这事儿,要跟他胥家结亲,也有足够的底气。
更何况自己家可是这梨园村的一村之长,真要将自己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闺女嫁给这来历不明,无田无产的胥家,那是给了他胥家天大的面子,让胥家占了多大的便宜!
要不是自家闺女死活就看上了他们家的男人,她只要跟她县城里的大舅子露个口风,她闺女怎么也能嫁个好人家,当富家奶奶,官家太太的?!
被蓝央儿如此一说,姚氏气急败坏地打断道:“谁说我闺女嫁不出去?去去去,你个小丫头,大人说话,你一边儿去。”
“大婶,我人小都懂的道理,相信婶子也是懂得!况且,杜小姐的伤势并没有严重到毁了容,影响……呃……杜小组的亲事,相信之前有根叔也给杜小姐诊治过了,真要那么严重的话,相信杜小姐也不会有这个心情跟着大婶你四处奔走,再说……”
蓝央儿紧盯着姚氏,看得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又慢条斯理地道:“再说……大婶,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吗?我们是好心带着月荷姐姐赶回来看大夫,顺便也好心地让杜小姐在旁照看着,也省了在烈日下又热又晒,子莫爹爹可是连车费都没有收取过一文,而且杜小姐想来也有十五、六岁了,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这一车也有四、五个人,怎么单单就杜小姐受了伤?!”
“大婶,我这些话可不是推卸责任,而是事实如此,相信杜小姐心里也是门清得很,秧秧可有说过一句假话?!至于杜小姐为什么会撞到,秧秧无从得知,也不作评说。但杜小姐在我们家马车上受的伤,基于道义,我们愿意承担杜小姐部分的医药费用。是部分,还不是全部哦!”
蓝央儿一席话气得姚氏饱满的胸膛直起伏,指着蓝央儿嚷道:“你……你……我不管那些什么收钱不收钱,几个人也好,我只知道我闺女是在你们家的车上撞的!你倒还说得轻巧,还只承担部分的费用,那我闺女这不就白白的受了伤?!不行……不管你怎么说,总得给我家月蓉一个交待,我这闺女真因此破相嫁不出去,哼!咱就赖定你们胥家了!”
蓝央儿见姚氏油盐不进,一副不给说法势不罢休的架式,说来说去就是赖定了胥家。
再看看那杜月蓉也是凄凄哀哀的样子,难道真如她想的那样,杜月蓉想入了胥家的门?!
想到这里,蓝央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扫了眼低眉顺眼,还时不时地偷眼瞧着那厮的杜月蓉,细细一想,大约也猜出了肯定是杜月蓉的意思,想趁着这个机会巴着胥家不放,却不知这样更让人反感吗?!
既然她们又想巴着不放,又想装处,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她听着挠心得很,还不如撕开了摆在明处,于是脆声道:“呀!大婶,你这话说得,我都以为你赖定我们胥家,是想把杜小姐塞给我子莫爹爹呢!”
说着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水眸定定地望着杜月蓉,见她羞红了脸,含羞带怯地打量着胥子莫的脸色,酥酥软软地轻声唤道:“胥大哥……”
“什么是塞给你子莫爹爹呢?!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闺女在你们家马车上破了相,怎么也得给个说法是不?!更何况就算你胥家娶了我闺女,那也是你们胥家的占了便宜不是,我闺女温柔贤淑,模样俊俏,整个保平镇有几个姑娘家能及得上月蓉一半儿样貌?”姚氏颇有些不自然地接话道,越说越觉得自己理所当然。
杜月蓉瞄了一眼胥子莫冰冷的俊脸,害羞地轻呼了一声“娘”便躲在姚氏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