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个病,玉笙别说是娘了,就是听到娘这个词,也是有根大哥来给笙儿诊治时,有根嫂带着两个儿子过来才听说的。
那时笙儿看着大宝甜甜地叫着娘,小贝也轻轻地叫着娘,在有根嫂怀里撒着娇,满脸艳羡的眨巴着大眼睛问自己:“我怎么没看见我娘啊?我的娘在哪里?”
当时大宝听到就把下巴抬得高高地说:“你没有娘啊!你是没娘疼的小孩子!”
后来当然免不了有根大哥狠狠地揍了一顿大宝,再不让大宝到家里来。
却不想因着那一句话,笙儿发病比以前更凶猛了一些,也在那次,夏有根居然又发现笙儿不仅仅是先天不足,还中了一种隐藏的毒,这毒虽不致命,却让笙儿的病更凶险了几分……
可不想几年过去了,那毒是什么毒还没有查出来,有根大哥也觉得愧疚万分,更觉得对不起祖父和父亲的栽培,铁了心地要找出是什么毒,家里的医书都翻烂了,爷爷的手札也看了无数遍,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而笙儿至此之后,再没有问过之类的话,更没有再说娘这个字,他以为孩子小早就忘记了,却不想笙儿早就把娘这个词记在了心里,并成为了一种执念……
这一切怪只怪自己……
“爹爹……我要嘘嘘!”玉笙软糥的声音打断了胥子莫的思绪。
胥子莫拍拍玉笙,赶紧摸出枕头下的火折子,吹燃了点亮油灯,抱着玉笙到恭桶前,那恭桶放在床尾与大衣柜中间的过道尽头,专门方便玉笙起夜的。
揭开盖子,等玉笙尿完了再盖上,一点难闻的味道都没有。
胥子莫抱着玉笙回到床上,仔细看了看玉笙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问了玉笙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到确定没有发病的迹象,才放心地熄灯让玉笙继续乖乖睡觉。
胥子莫感觉身上都快臭了,大热的天,昨日忙了一整天,晚上也没有闲,早上还往镇上赶了一趟,本来准备吃饭后去洗,家里又有一个女孩子,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了,本想等安顿好了玉笙再洗,结果……
已经丑时了,去洗还得吵醒几个人,算了,明日早起再说吧。
没一会儿但抱着玉笙沉沉地入睡……
蓝央儿醒来时,只觉得一身那个酸疼,比跑了两回训练场还累,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看几点钟了,却一手打在旁边那木几的脚上,疼得咬牙直搓搓,才想起自己不是在二十一世纪。
穿好鞋子,恨恨盯了眼害自己腰酸背疼的躺椅,一手揉着发酸的腰,一手按着发疼的后脑勺,披散着头发,就着微露的晨光看了看两边的门,又仔细地听了下,发现都还没有起床,便很轻地打开大门。
蓝央儿转到柴房外面的空地上,做着一些基本的体操动作,甩甩胳膊踢踢腿、扭扭脖子弯弯腰之类的。
这身体太弱了,明显的营养不良,不能做太大,太剧烈的运动,她决定先把身体素质练好,再来练习柔韧度和灵活性以及协调性。
她不急的,这身体才十三岁吧,比以前刚开始可早了好几年了。
迎着微微的晨风,蓝央儿舒缓地放松呼吸,跟着自己的动作,调整着呼吸的频率,任披散的长发在晨风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