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种感应似的,虽然和小妹妹从来没有见过,当一靠近她的时候,心灵的感应在告诉他,她有可能就是那个小妹妹。
耳边不断传来亦心的呓语之声,模糊不清的大哥哥,我想你,四个字就无数把剪穿过他的耳膜射向心尖头。
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天文爬起来,向门外冲去。
他必须离开,否则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过份的举动来。
厉天文迈进了,父母住的地方,一进门就是厉博仁的发怒之声。
“你已经快当爸爸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
“爸,我怎么不成熟了?我这段时间还不乖吗?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厉天行烦躁地说,头发是乱糟糟的,仿佛刚刚起床。
“那你手机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拍的?”砰一声,厉博仁将厉天行的手机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爸,一张照片而已,您至于这样吗?”厉天行非常无所谓。
“我是无所谓,但茜儿怀着孕,你是他的男人,孩子的爸爸,怎么能经常拿着自家嫂子的照片在欣赏,你这样,哪个女人能接受?何况你嫂子是茜儿是好姐妹,你这样,置茜儿于何地,置心儿于何地,你让她们以后还怎么相处?”
“爸,心儿长得好看,我只是看看,又没做什么。”
厉博仁:“……”
这孩子缺根筋,脑瓜瓤子少点,没脑子,没思维,没人性,说不通,教育不好了。
“爸,怎么了?”厉天文眼皮睁不开似的,瞧着客厅里脸红脖子粗的父子二人,昨天到现在一直没睡觉,能不困吗?
“茜儿生气了,大哭大闹,动了胎气,被你妈妈和奶奶送医院去了。”厉博仁无奈地说,整个人仿佛老了很多,手一直放在胸口,“你爷爷也去了,非追着去,志强送的他,兰姨还得陪着照顾他,你爷爷也不省事,他去医院有什么用,尽添乱!”
厉天文讶异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你妈来电话了,没事了,在医院保胎中,唉!家门不幸!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怪种?!”
厉天行:“……”
我不好,也是您生的,不就一张照片吗?至于吗?茜儿也是的,我喜欢亦心她又不是不知道,至于气得动了胎气?
厉天文搀扶着厉博仁坐下,“爸,管不到就别管了,注意身体。”
厉博仁捂着气得生痛的胸口,靠在沙发上不语。
厉天文回头瞧着靠墙站着,一副吊儿郎当相的厉天行。
“大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爸就气成这样。”
“你想看亦心的照片,为什么不避开点?非当着茜儿的面?”
“我避开了,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的,但是她偷看我的手机,她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厉天行理直气壮地说。
厉博仁气得脸色从白到黑是秒变,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就过去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怎么就不死呢?气得我……胸口痛,痛……”
“爸,爸……”厉天文急忙放下厉博仁,抚摸着他的胸口,让他呼吸能顺畅点,“爸,放松,放松……”
“滚楼上去!”厉天文叫道,整个脸冰冷如千年的寒冰,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过去了,砰,咚,砸在了墙上,弹回来,掉在了地上。
“妈呀!都想我死!”厉天行像兔孙子似的跑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天文,你是老大,天宇太忙了,爸老了,这个家只能仰仗你了!千万不要让悲剧发生在家里……”
“爸,别说了,休息一会,放松。”厉天文头晕胀中,坐在了地毯上,陪在厉博仁的身旁。
等到厉博仁睡着了,帮爸爸盖好了毯子,他站了起来,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出去的。
厉天文开着车,再次来到了骊山的脚下,支撑着几乎虚脱了的身体向山上走去。
他要把给小妹妹回的那封信拿回来,藏起来。
既然小妹妹已经有了好的归宿,自己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扰乱她的生活。
忘记就忘记吧,他是虚构的也无所谓,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厉天文决定了,和小妹妹的一切,到此为止。
走进竹屋,厉天文拿了那封信拽进裤兜里,合上箱子,放入床底,全身无力,神色恍惚地离开了。
天更冷了,厉天文又冷又饿,全身疲惫虚脱,精神恍恍惚惚。
从山上走下来,他的眼前一直灰暗的,甚至出现了片段性的漆黑,上了卡宴的驾驶室座位,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