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苏叶倾一时愣在了那里，等他把轮椅转过来，视线落在了她的脸，她才反应了过来，垂下眼眸，开口：“我觉得我不太合适。 ”

他好似早料到了这样的说辞似的，笑容有些讽刺，盯着她问：“所以呢？”

苏叶倾静默，用决绝的语气说：“我要和你离婚。”没人知道，这句话她在心里练习了多少遍，没默念一次，心痛一次，没人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有多么的艰难。

他宛若觉得很好笑，轻笑出声：“这是你要和我商量的事？”

“……嗯。”

“是商量还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苏叶倾看了看他，和之前的几次不一样，这次提离婚，他好像平静理智了很多：“不管是哪一种，我希望你能在协议书签字，从此各不相干。”

他脸没有怒意，表情却生气还要可怕，视线从她脸下移，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问：“说个原因吧。”

苏叶倾深吸一口气，把之前编好的台词拿了出来，她知道很伤人，可是这样才能有效果，“没什么原因，是和你在一起太累了……”

末了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和一个残疾的男人过一辈子。”

他笑了，却看得她的心里更难受了。

“残疾的男人……”他默念着这句话，想起了她曾经说，他要是一辈子站不起来，她推他一辈子，如今再搬出来，多么的讽刺。

且不说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拿这五个字来说，她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好像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