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安地质问像是针一样扎在鹿鹿的心,疼得她的心几乎缩成了一团。()
三年,那些一个人怀孕哺乳孩子,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鹿鹿以为自己已经尝遍了人世间最苦的生活。
但是此时听见乔慕安的话,发现这才是世界最伤人的利器。
“怎么做到的?”鹿鹿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让她终身难忘的日子。
当她知道乔慕安要跟温婷婷订婚的时候,她的心死了。
那天她看了电视转播,现场布置得真漂亮了,浪漫的雪白色鲜花点缀着每一个角落,美得像童话世界。
而鹿鹿正站在冰天雪地里,一颗心也早已如死灰。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踩着厚厚的积雪找到那个无照的黑诊所的时候,她的心是怎样的悲凉啊。
那天的满天大雪和冰冻三尺的湖面都不足以说明她心底的寒凉。
可是签了字,躺在了那台不知道做过多少次非法人流的手术床的时候,鹿鹿感觉到肚子里突然跳了一下。
她不知道四个月的孩子会不会动,也许是她的错觉,她突然强烈的感觉到了肚子里孩子的存在。
然后她失魂落魄地从黑诊所跑了出来,蹲在雪地里抱着肚子哭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雪花染白了她的头发,直到她再也流不出眼泪来。
鹿鹿以为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一天流光了。
最终她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和自己骨血相连的孩子,舍不得这个自己和乔慕安之间唯一的联系。
想起那天的心酸,眼泪毫无征兆的从鹿鹿的眼睛里流下来,划过她略显的苍白的脸颊,滑落到嘴角,泛起一阵苦涩。
“当你看着自己爱的男人要跟另一个人结合,而你只能怀着孩子站在冰天雪地里无助的哭泣的时候,心自然死了。心死了,情绝了。”鹿鹿看着乔慕安,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乔慕安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击打过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他不是没想过鹿鹿经历的痛苦,但是此时听见她亲口说出来,这些话对于乔慕安来说,无异于凌迟。
想起那日的大雪,她站在雪地哭的场景,乔慕安的心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他以为那个缓兵之计是策,没想到还是不可避免地伤了她,还伤得如此深。
“为什么......为什么打掉孩子。”乔慕安有些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好看的双眸盛满痛苦。
是个女孩儿......
每每耳边响起那个医生的话,乔慕安的心像是被火烤刀割一样。
他的女儿,他原本会有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儿的。
曾经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乔慕安都幻想着,如果没发生这一切会怎样,他们会是一个幸福的小家庭,他会是一个好爸爸,可是......
想到这里,乔慕安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怨恨,眼睛泛起红色。
鹿鹿别过眼去不看他,声音凉薄而淡漠,”我说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存在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