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路连接着地狱,如果生前罪孽太深,怨气未除的话,会被直接带入地狱,不得超生。
我心尖一颤,亏得我没做什么亏心事,这群孤魂堵在这儿,那两道白色的身影朝这边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鞭子。
“都给我过去!”
“又不是刀山火海,怕什么,心里没鬼还愣在这里干嘛。”那两个鬼差催促道。
沉砚攥着我的手,往那边过去。
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普通的石子路,可是对于身后那群孤魂而言,却成了走不过的深渊。
我们很快便从那条路离开了,身后全然都是鬼哭狼嚎,可我们没有停下来,一路往前去。
与之前的不一样,这一路上皆是荒芜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会这样?”
“嘘。”沉砚轻声道,“再拐过去就会看到了。”
果不其然,沉砚话音刚落下,便瞧见大片大片火红色的花海,犹如血海一般,格外的灼目。
我愣了一下:“哇,以前都没有觉得曼珠沙华这么好看。”
“意外吗?”沉砚抿唇笑笑,我们两人穿梭在那片花海当中,感觉很是奇妙,大概是魂魄体的缘故,身上很轻,几乎不费力便走到了奈何桥。
再去看身后的花海,又变得格外的缥缈,热烈的红色特别的刺眼。
我擦了一下玉镯,将蓝淼淼从里面放了出来,她与玉镯连为一体,身上的气息已经被玉镯掩盖了。
蓝淼淼四下扫了一圈,我问沉砚:“要过奈何桥吗?”
沉砚摇头,我们过不得奈何桥,就怕碰到不依不挠的孟婆,yīn差阳错喝下那碗汤就完了。
蓝淼淼过了一会儿,要我们跟着她过去。
“我知道外婆在哪里了。”蓝淼淼在前面带路。
我忙跟了过去,那个方向,很熟悉,之前我们有来过,是去yīn司殿的方向。
沉砚也跟着过去,yīn司殿大门敞开,却见着那抹嫣红从眼前飘过,yīn司是沉砚的故人,早前便有照面,如今也算是承蒙他帮个忙。
“你也会来这里?”yīn司低声道,大概早就料到沉砚会出现一样。
沉砚依旧没有太多的神情,他冷声一句:“嗯,来找一个人,蓝淼淼,把令牌给他。”
蓝淼淼惊了一下,忙从怀里将那块令牌递给yīn司,那yīn司瞧着倒也闲适,他跟我们说这几天地府不太平,阎王令被人请出,十殿阎罗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次还得罪了十个。
“人,我知道在哪里,可是沉砚,这个面子我不能给你。”yīn司冷声道。
沉砚蹙眉,没有多说什么,好像早就料到yīn司会说这样的话。
照着他们的jiāo情,这点忙,yīn司不会不愿意帮忙,可是他这一次,却是拒绝地很决绝。
“为什么?”蓝淼淼凝声,“只要告诉我,外婆在哪里就好,我不会……”
“嘘。”yīn司凝声,“你本是蓝家续命之人,在yīn司簿上的名字已经被抹去,照理来说,这地府更是容不下你。”
“续命?”蓝淼淼愣在那儿,yīn司说她是早就已经死掉的人,只是被蓝家那群人强行续了命。
这一下倒是让蓝淼淼吓坏了,她摇头,不可能的。
“当时那场大祸,其实你并没有躲过去,而只是阎罗卖你外婆一个面子,如今你大闹地府,就算被你找到外婆在哪里也没有用的。”yīn司说蓝淼淼可以接走蓝家老太婆。
但是与此同时,蓝淼淼便会死,这是与地府的契约。
“就算让你找到你外婆,她也不会跟你走的,个中厉害,她比你清楚。”yīn司的话,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剜在蓝淼淼的心口。
她怔在原地,张合了嘴巴:“什么意思?”
蓝淼淼彻底懵了。
她好不容易说服沉砚带她下地府,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
“带我见见外婆,哪怕就是一面也好。”蓝淼淼低声道。
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还真是超出想象,我与沉砚对视一眼,却发现沉砚此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之入了yīn司殿,沉砚也变得奇奇怪怪,他与yīn司的关系还不错,可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并且正在一点点弥散开来。
“好,我可以带你去见,但你不能带你外婆走。”yīn司冷声道,蓝淼淼张合了嘴,点头。
yīn司继而抬头,与沉砚对视,他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我想跟蓝淼淼过去,可是yīn司却勒令我:“你不能过来!”
那态度很明显,好像害怕我会瞧见什么一样,我很奇怪,可随即他的语气便下来了:“沉砚,你陪着她不要乱走,最近地府不安生。”
回复(6)
第200章检查身体
“他在害怕什么?”我不解,看向沉砚,心里有些莫名地烦躁。
沉砚摇头:“大概怕你大闹地府吧。”
一句听起来有些玩笑意味的话,却成了埋在我心口的zhà弹,没有想到地府之旅差点要了我的xìng命。
一棵长满白花的树,跟梨花差不多,我跟沉砚坐在树下等蓝淼淼回来。
yīn司备了酒给我们喝,说是可以去掉身上生人的气息,未免yīn差查到这儿。
我一杯杯喝着酒,心里总是很奇怪:“这yīn司怎么这么怪呢,为什么不让我去。”
“别多想了,川儿。”沉砚应了我一声,他心不在焉,我微微蹙眉,那棵树上的白色花开始掉花瓣,掉落在我的杯子里面。
本就烦躁的一颗心,想把那花瓣弄掉,可谁知道,手抖了一下,整个杯子都掉在地上,碎成粉末渣渣,这就碎了?
那酒洒在我的身上,莫名扬起很多火星子,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吓了我一跳,才发觉左手那边儿开始冒白烟,沉砚急忙走过来,拉过我的手,将手拉得很长,一道符落了下来。
“哇,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
我现在是魂体,被酒洒了一下,就跟要魂飞魄散似的。
沉砚低声道:“是yīn司殿里的特供酒。”
“可我刚才喝了啊。”
“盛在酒杯里是温和的,倒出来之后就会变了。”沉砚耐心的解释,只一瞬间,火星子居然落在那根白花树下面。
白色的花瓣落得更快了,猝不及防,我愣在那儿,微微蹙眉。
花瓣朝我飞过来,慢慢的,有一个落进我的眼睛里,一股很难受的感觉,我眼前一黑,慌忙去抓沉砚的手:“怎么回事?”
“疼吗,川儿?”沉砚低声问我。
用手戳眼睛的疼,难受地很明显,我快哭出声了,那花瓣挤进我的眼睛里,生疼生疼的,我紧咬着牙,面前血色一片,好像流血了。
我在呼救,可是沉砚站在身旁不为所动。
我看到沉砚低着头,看不清楚容貌,总之一切都变得很诡异。
我听到一声奇怪的笑声:“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