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御突然抓住何年希的手臂,有些咬牙切齿,“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何年希一脸无辜的表情。
江景御嗤笑,“你算计我算计的狠啊,或者说你算计了我们父子,从一开始,你来这里,看到别墅里那张油画,你就认出来了是不是?现在告诉我义父,你是蒋月的孙女,就是为了让他对你感恩戴德,甚至把我一起卖给你吗?”
“哎呀,三爷,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还真是没认出那张油画上的人,我啊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我的祖母和江老有过这样一份缘分。”
“你恨我们当日带着三联社所有人撤离平江是不是?我告诉你,当初是安东尼来找过我”
“我知道!”何年希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景御说道,“可我就是让三联社真正属于我,我希望我这个希爷做的名副其实。我也就是赌一把,看看江鹤是不是那么有情有义,天天把蒋月的照片挂着,无非就是心中对她有一份情义,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死了,英雄也不会忘怀,对不对?”
江鹤看到何年希的时候,十分的激动,几乎就是热泪盈眶了,何年希自然的摘下身上的狐狸毛大衣,走到沙发上坐下,抬眸端详了片刻蒋月的油画,似是在自言自语:“我的确不知道,祖母年轻时候,还是这样一个大家闺秀。”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竟是她的孙女,兜兜转转了一圈,我一直在找她,却不想她已经死了,我就想,是不是冥冥之中,她将你带到我身边来的。”
何年希没说话,江鹤继续说道:“你家的事,我已有耳闻,不管怎么说,你爸都是蒋月唯一的儿子,我如何也不会亏待了他,又怕他不能接受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就想让人暗中帮忙照顾他。”
何年希终于抬眸看着江鹤,说实话,她还真是没有要照顾何兵的计划,江鹤以为何年希没听懂,继续说道:“你的两位叔叔,只是你爷爷收养的孤儿,当年你祖母生了你爸,身子便是亏了。”
何年希倒是没有太意外,蒋秀自己做的再滴水不漏,也不能保证其他人的事情不会被发现,何况这事儿原本也很容易瞒过去,瞧,江鹤打听到的,也只是凤毛麟角,他也只是以为蒋月难产亏了身子,所以领养了两个儿子,不知道其实是因为蒋月死了,蒋秀顶替了她。
“这事儿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爷爷奶奶对我的两位叔叔并不亏待,真是瞧不出来是领养的。”
江鹤所有所思的点头,“你年纪小,自然不清楚,只怕你父亲也不清楚,多年前,我在乱世中求生,被人砍杀,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幸得月儿相救,那一晚她出现在我身边,我以为是仙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段岁月,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怀念,后来灾难爆发,我们走散了,之后我四处寻找她,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却没想到,原来她一直和我在一个城市,你说,月儿她为何就不来找我?”
何年希看着江鹤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大约是因为不好意思见你,毕竟她已为人妇。”
“或许吧,月儿是蒋家名门闺秀,多少公子哥儿踏破门槛求亲,我与她两情相悦,却奈何阴阳相隔。”
何年希觉着江鹤这会就是唱戏的,苦情戏,听着烦。
江鹤却在这时候儿话锋转了,盯着何年希问道:“我听说,你挖了她的坟!”
何年希惊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江鹤会说这话,顿时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江鹤却激动了,愤怒了,拔出了枪指着何年希怒吼:“她是你的祖母,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她死了你都不能让她安息?现在,你还要利用她的名头来接近我,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有你这种孙女?”
“义父!”江景御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貂蝉想动,却被身边昔日的几个兄弟给压住了。
何年希看着江鹤对着自己的枪口,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江老,对我可能有误会”
“你不必巧舌如簧,你让貂蝉间接告诉我,你是蒋月的孙女,心中恐怕早有计划,你算计我,我告诉你,我江鹤不是那么愚蠢的人,还有月儿是我最重视的人,你竟然挖了她的坟你真该死”江鹤晃着手中的枪,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生怕这枪口不小心走火。
何年希盯着江鹤的眼睛,许久才抬起手,掌心堵住枪口,似笑非笑,声音若即若离:“江老,先不说这挖坟的消息是真是假,你确定你要杀了你心上人的孙女吗?当日我祖母与你走散,逃荒过程中莫名的嫁给了我祖父,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祖母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一个女人,身边没有男人,无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