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闭眼，她脑海里，全是楚琉夜渐渐绝望的样子，悲痛告别的样子，期盼她出言挽回的样子。这些面容不断更替，不停浮现，令她几乎要崩溃，紧紧咬着下唇。

苍白的唇渐渐染鲜红，她却浑然不知，一心陷入复杂的情绪。已走入屋子的丹娘紧皱起眉，疾步前，还来不及安慰，听她呢喃道：“对不起，三殿下。”

“倩倩，殿下会渐渐忘记的，终有一天，他会释怀的。”坐到床边，丹娘伸手轻轻的帮倩倩擦去眼泪，低声安慰。

缓缓抬头，倩倩看了眼面容复杂的丹娘，声音哽咽道：“丹娘，若娘娘还在，她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不会，臻臻是个很顽固的人，一旦决定了，绝不容自己后悔退缩。”丹娘脸浮现悲伤，而老眼里，全是心疼，“老奴多希望她能懦弱点，多为自己考虑点，可她顽固执着得可怕。”

一声叹息回荡在屋里，引人伤怀。

泪水不断落下，倩倩哭岔气，弯腰忍不住一阵咳嗽，陷入悲伤的丹娘一惊，连忙帮她拿来痰盂，而她咳着咳着，竟咳出带血的痰。

丹娘紧皱眉，一脸担忧，而倩倩却舒心一笑，“很快能不再受良心的谴责了，真好。”

拒见楚琉夜的那两年，每次听闻他懒着不走，每次看见他夜闯被抓，她都会被深深的罪恶感折磨，心不能安。因此，她经常****夜夜的诵经静心，折磨自己，可效果依旧很差。

若不是应了娘娘临终前的乞求，若不是害怕皇的手段，她早去阴间伺候娘娘了。

还好，这次她真的要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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