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站在窗前,纯黑冕服上绣着金龙,映着落日余晖,似有腾飞之态。
“魏楚,你虽为寡人之族弟,但寡人重用你之心不变。”
“寡人愿效孝公之商君,惠王之张子,而用你魏楚。你可愿为寡人所用?”
昭王的声音并不大,但句句如惊雷般在魏楚耳边炸响。
他无言以对,他的本意只是想做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在他父亲的庇佑下,安稳一生,可惜遇上这乱世。
置身事外已不可能,昭王特地避过宣太后,避过他父亲魏冉,寻他来说这番话,将自己的野心展露无遗,何不是一种捭阖之策。
他需要壮大自己的势力,谁又比魏冉的软肋,魏楚更加合适呢?
且不说魏楚之才可堪一用,就是魏楚无才无能,他只要将人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魏冉就不敢轻举妄动。
将魏楚送入白起帐下亦是如此。
他信得过白起,他相信就算他母后要造反,白起都不会反了秦国。
这个男人是最忠心耿耿的将军,用战神的姿态守护着帝国。
他曾试探过,白起亦表明,自己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言下之意,他只站在秦国的立场,任他还是太后,他都不会站在谁 的身后。
但在他准备把魏楚塞入他的帐下时,他没有反对,反倒对魏楚关爱有加,这何尝不是一种态度呢?
就算白起和他二舅公是生死兄弟又如何,守护秦国是白起毕生的信念,而他,正是秦国的主宰。
昭王年轻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深邃笑意。
……
“喂。叫你出来不是看你的死人脸的。”
“阿芙!”
公子芙撇撇嘴,拉住阿梓的手,皱眉看向身边明显神游的魏楚,恼道,“别以为你现在比我大一级就了不得。”
前几日,军功爵位诏令下来。
在秦国,爵位是拿人头换的,不是开玩笑,是真·人头。
打过仗,将敌人的人头一字排开,论功行赏,商君书中叫,“暴首”。
这是上古时代最□□裸的封上,也是人心**最血腥的一层外衣。
魏楚虽然歼敌不多,但以纵横之策破坏魏韩两国联军,确实功勋彪炳,诏令以下,魏楚升“公乘”。
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从最低等的公士,连跳几级,升为出入可乘公车,见到县官不必拜倒的等级,当然魏楚作为公子,平常也是出入公车,见县官视若无物的角色,但军功擢升至此,以彰显昭王欲用他之心。
魏楚回过神,推了一把公子芙,揽过阿梓的肩膀,吊儿郎当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公大夫。”
公子芙比魏楚低一级。
毫无意外的戳中公子芙的怒点,他气冲冲独自往前冲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皱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