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盯着她湿湿润润的眼睛看了半天, 内心突然涌上来的温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讲道理, 他该回她一句我也爱你。
可话到嘴边, 却突然有了如鲠在喉的感觉。
他有多爱她, 早就不是言语可以承担的。
就在她昏迷的那短短一周里。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她一直不肯醒过来, 那他也不是很介意, 去陪她。
要是等不到了, 他就去陪她。
要是来不及了, 他就去找她。
爱的方式有很多种,活着可以, 死了也一样。
反正没了她,存活的意义, 他确实想不出来。
苏景深说他爱的有些癫狂, 一个人怎么能以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依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将生死视作无物的时候,这是不对的。
他面上点着头, 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没有权利去选择父母是谁,也没有权利去选择出生怎样, 好不容易上天给了他机会去选择了一个可以爱的人。
她那么好, 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就连生气蛮不讲理的时候, 他都觉得, 没人能好看的过她了。
她眼睛湿润的冲他眨巴时, 他就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她扁着嘴冲他生气时,他的心就软了;
要是她愿意甜着嗓音说一句喜欢,甚至抱抱他,那就不得了了。
哪怕下一秒有刀片抵在他脖颈处,他都能面不改色、神色坦然的告诉对方。
怎样才能准确的,迅速的,要了他的命。
他太喜欢她了。
当然也是太爱她了。
记得有一次,白朝阳红着眼眶跟他说,许暮你这个浑蛋的时候。
毫不夸张的讲,他脑海里在那一瞬间,只有想吻她的念头。
他想知道,她粉嫩又倔强的唇瓣,一张一合念着他的名字时,是怎样的味道。
他是爱她爱的有些癫狂了。
可这短暂又无趣的一生,再要找出一件让他觉得有意义和有趣的事情,太难了。
动心比死心难。
他能选择爱她,就顺带着选择了,期限是一辈子。
冰凉的指尖还在被她温热的唇瓣贴着,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她面前时,他会越来越难控制住自己。
——不去看她。
——不去吻她。
——不去碰她。
喉结几下起伏,许暮嗓音低沉略带沙哑。
装模作样的,他挑眉问她,“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
不真切。话没说完。
是白朝阳又抱紧了他的胳膊,刚沐浴过,被水蒸气保养过的小嘴粉粉嫩嫩,一下一下吧嗒的吻过他每个指尖。
声音清清脆脆的,提高了几个度,她嬉笑着说,“我爱你爱你爱你啊。”
眼睛笑的弯弯的,她又说,“听到了吗,我说最爱你呀。”
“许暮。”她在结尾处加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