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很年轻,听了机器人的话果然问都没问,直接开车上路。幸好是入夜了,这要是白天,首都的堵车盛况那叫一个精彩,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人都有可能崩溃;炎龙和的哥随意闲聊了两句,的哥感叹道:“哥们你这一听就是外地口音,幸亏是上了我的车,不然就等着挨宰吧,那帮老货可不是好鸟!”
炎龙淡淡一笑:“没事儿,我有钱。”其实他很心虚,毕竟一切都是女人给的,总有一种吃软饭地嫌疑。
的哥还挺热心肠,对机器人谆谆教诲:“有钱也不能胡乱折腾,你父母赚钱多不容易,看你年纪出社会没几年吧?真有钱还是多想想孝敬父母,做人不能忘本!”
炎龙几乎要泪流满面,他多想大吼一声:我没有父母!可要说自己花的钱是女人给的,那脸该往哪儿搁?花父母的钱总比花女人的钱好听,所以哥们理智地沉默了。
的哥还在滔滔不绝:“对了,你要去樱花酒店是吧?今晚那里好像被人包下了二楼,要给一个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庆生哪!唉,你说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每天累死累活也就勉强温饱,中国人口太多就业难,每天冻死饿死的不知多少,这帮公子公主还在……嗨,我给你说这些干嘛,哥们,你到樱花酒店要干什么来着?”
“我也不知道,我刚下飞机,坐车到天安门看了看;然后在北京的朋友打电话要我去樱花酒店,可能是酒会之类的事情,我一个人纯属凑热闹的。”炎龙如实回答。
的哥笑道:“你朋友挺有钱的,在四星级酒店开酒会,应该不是有政治背景的人吧?”
炎龙心中一动,淡淡道:“怎么说?”
“呵呵,中国现在和阿三们快掐起来了,全国都处于敏感时期,政治背景深厚的大人物和他们的子弟肯定不敢招摇过市,自从四十年代国务院开始实行自上而下的透明制度以来,贪腐虽然还有,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明目张胆。就是可惜了彭总理,因为倡导改革被他的政敌给整倒了……”的哥一副无限沧桑地样子。
“兄弟你还真能侃,话说你还关心国家大事哈?”炎龙来了兴趣,随后纠正他的一个错误说话,“彭总理下台不完全是因为政敌,政治改革的阻力太大了,一些利益受到损失的既得利益者不可能善罢甘休,所以彭总理下台是迫不得已的。”
彭忠华是中国人民最为爱戴的总理之一,和朱.镕基总理一样,他以力行改革而闻名,在四十年代初期,腐败问题已经上升到空前危险的高度,一部分党内人士明白若是再不痛下决心改革必将导致亡党亡国的严重后果;彭忠华总理临危受命,在解放军大部分高层将领地全力支持下,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
不得不说,改革的道路是艰辛的,荆棘遍布,数次遇到了中途夭折的难关,但好歹是挺过来了。风雨之后见彩虹,可彭忠华在改革成功之后却惨遭下台的命运,好在他有觉悟,不然也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当这个全国人民的大管家——谁叫总理就是干这个的?
胡思乱想间,车已经到了目的地,的哥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厚道人,这一路走的都是直线,最后到樱花酒店的时候才拐了一个弯——这中间绝对没有绕远路的恶劣行为。炎龙探头瞅了一眼计价器,边掏钱边问:“考你一下,你说我有钱吗?”
的哥好笑地看着他拿出的一叠红钞,翻白眼道:“我觉得你没钱……”
炎龙抽出一张毛主席,递过去道:“既然你得出了这个结论,那就找钱吧,该多少是多少,别找多了,也别找少了哟……”
的哥指着计价器上面红彤彤的数字28.05,差点哭了:“哥,算你二十八,行不?”
机器人已经下车,站在打开的车玻璃前朝这小子挥挥手:“嘿,逗你哪,甭找了,下回再见的话就是缘分,我请你喝酒!”
然后转身就上了樱花酒店门前的台阶,的哥在后面静静望着他的背影,小声感叹道:“真是傻逼,谁说走直线就一定正确了?北京的捷径可多着哪,也不想想从天安门到樱花酒店那么近的距离,要是换一条路顶多十八,说起来宰外地人怎一个‘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