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羊祜所问,使者连连点头。
“使出之时,钟离胤尚且要我提防魏军之中的隐匿将才。言彼军既设得此计赚他,必然......”
“必然如何?!?”
“必然也能料到他会遣使求援。发信需当谨慎迅速,一旦诸路封锁便再无机会矣。”
闻听军卒所言,羊祜随即轻轻点头。
“钟离胤果然深谋。虽然一战败北,毕竟是他轻敌之故。此等人物若能为我军所用,何愁日后河北不能复得?”
羊祜一语出口,羊徽瑜已然为之惊讶。
“弟弟,莫非你想要收降这个杀了我们父亲的仇人吗?!?”
但见羊徽瑜脸上惊色,羊祜不禁一声轻叹随即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国事为公,家仇为私。若论父仇,我为人子理当执道而行;然而我今既为镇北将军,理当以国事为先。更兼父亲临终嘱托,我若弃公就私。便是报了父仇,也难令九泉之下的父亲瞑目矣。想那钟离胤一世才俊,若能归降实乃我大魏国中幸事。对于日后复夺河北,有百利而无一害矣。”
闻听羊祜所言,羊徽瑜不禁一声冷笑。
“只怕弟心中如此想,彼却并非这样想。想他出身草莽,也受梁贼厚恩。今虽孤军被困,未必能够轻易归降。”
“嗯~姐姐之言,不能说是不对但却也不能说是全对。弟认为凡事事在人为,并非天命能定。若彼真的不能归顺,届时再杀不迟。”
随即再度转首看向马前下拜军卒。
“钟离胤遣你使发河北,还有书信往他处否?”
军卒闻听羊祜所问,一时间不敢隐瞒。身子战战栗栗之间,已然将钟离胤发书青州之事也告知了羊祜。羊祜闻言大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钟离胤果然有两手准备,此番我守得住通往河北冀州的道路却已然来不及防守得住那前往青州的道路啊。若是彼军就此而来,定然便要救走了钟离胤不可。”
言毕思量片刻,就此又充满正色的看向了姐姐羊徽瑜。
“钟离胤即发书青州,必然引得青州贼将鄂崇禹前来救应。此人武艺能为不在钟离胤之下,昔日梁洪武命他席卷青州之后就此镇守。借助往昔锦**之名,故此使得我诸郡畏惧不敢轻易进兵。此人若往救应,必出临淄、东平陵两路之兵来犯兖州。西面防护,自以奉高为先。此县虽小,却是青州进取兖州之门户所在。奉高若失,彼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兖州而来。如若就此来攻,对于我降服钟离胤极为不利。正所谓奉高是小关系重大,如今旁人统兵我不信任。姐姐极为我羊氏自家人,弟愿将此地防御交给姐姐。不知姐姐可否率兵前往,为弟分忧?!?”
羊祜一语既出,羊徽瑜不禁身在马上一声冷笑。
“青州之军虽说不少,试问岂能轻易调度?即便鄂崇禹得到了钟离胤的告急书信,也应该先行表奏梁洪武知道。既要发书,回返也需一月。这般长的时间,待等他起兵来助恐怕那钟离胤已然三番被擒。以姐姐来看,弟弟想得实在太细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