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一副轻蔑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眼瞎了就什么都不能分辨?!真正眼盲心迷的,是你们这些自认为什么都看得到的人!”
平白无故又生气了,无忧也懒得跟他争论,一味心不甘情不愿地讨好道:“行!行!你厉害,是我错了,咱们快走!”她一边说,一边推着尚君往西边走去。
宁山西侧是一片略显阴霭的地方,即便是在如此炎热的夏天,也觉得微有寒意。无忧有些害怕,情不自禁攥紧了尚君的手腕。
他二人从出了城门便一直牵着手腕,可天气太热,手心又出汗,攥得手脖子也湿乎乎的,两人便改为无忧拽着尚君的袖子。说也奇怪,明明知道尚君是个瞎子,但无忧就是忍不住依赖他。而且尚君在山间行走极稳,根本不需要无忧提醒,有些时候甚至还要提醒她呢!
“你寻的这些药材,除了益母草,都是生在深山中的。而这里的药农也都靠田而居,咱们得往里面走走”。
无忧只忙着看脚下的路,点头道:“好的,听你的!”
尚君嘴角轻扬:“你倒真是勇敢,一个人就敢到山中买药也就算了,还如此信任我这个瞎子!难道你不怕我会在这山中害了你吗?”说着,尚君一翻手腕,将她攥住。
他的手又潮又热,力度极大,无忧心中一惊,只觉得后背发凉,她的手本能地向外挣扎,可即便这样,还是梗着脖子,装模作样地直声问道:“为为何要怕?是你说的自己是个瞎子!我就算再不济事,也能比你厉害!哎呀!”
就在这时,尚君猛提起无忧的胳膊,一下子将她拽了起来。同时,他扔开盲杖,另只手迅速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身前猛地一带。
只听“哗啦啦”一声,刚才无忧站着得一片石头竟然毫无征兆地碎裂成块,拖泥带水地滚了下去。
尚君稳稳拽着她,嘴唇轻笑:“你不是比我厉害吗?怎么连这石土崩塌的声音都听不见?”
无忧心有余悸地看着脚下骤然出现的大坑,不顾与尚君紧贴在一起,她忙抬起头,额头对着他的下巴,可怜兮兮问道:“尚君,你真的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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