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思绪被他生生拉回,忙将研墨的动作放柔。
“不是你的力度重,是这墨的颜色重了,该加水!”谢筠心下忍不住叹息,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一天到晚不知想些什么。
祁音有些忙乱起来,匆忙往砚里添了点水,再次又拿起墨锭打着圈儿,因被他刚才如此提醒,所以也不敢再次分心,只是聚精会神地为之研墨。
外人只知道季灵山庄的祁公子深受庄主赏识,平时祁音在旁人面前从来只呼谢筠大名,谢筠也偏偏什么事都容忍他,可外人不知道的是,若非私下里祁音将谢筠的一切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怎会让谢筠如此信任自己。
谢筠着桌案明亮的灯光写了大概两张纸,最后,理了理衣袍,缓缓站起身来。
祁音到此时才丢开手的墨锭,似乎怨气,也不像往常一样为他宽衣,反倒是愣在一边,眼神故意飘向其他地方。
谢筠眯着眼慵懒地望了望他,也不恼怒,见他不肯动手,便自己伸手去解腰带。
祁音却自己先败下了阵,摆了摆手,面露无奈,最终走前去,抓住谢筠已经搭在腰的手,自己安安静静地为他解下腰间镶着白玉的带子。
“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了,也不知是我平常太过惯你,你现在什么事都凭着自己的心情来。”谢筠低头看着正在为自己解腰带的祁音道,语气很是平淡,若说是责备,更多的竟是纵容。
祁音闻言顿了顿手的动作,又暗自“嘁”了一声,继续为他脱下身的外袍。
最终将他的外袍和腰带送到旁边的屏风,背对着谢筠才慢悠悠地说道:“那你别纵容啊,我去年离了这里,你又何苦三番五次的派人将我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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