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儿见月色透过雕花窗子照在梳妆台,将菱花镜照的通明,忍不住朝窗外望去,只见院子里的月光屋内的还要好,再微微转目,竟又瞧见了夏侯羡的背影,不禁心一颤。
于是胡乱套了鞋袜,从床翻身而下,只着一件里衣下了床,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跨过门槛,忽然起了顽皮之心,故意屏住呼吸要吓他一次。
渐渐地,一双鸭卵青色的绣鞋离他越来越近,只不过,自己的影子却首先背叛了她。
夏侯羡督见她的影子,不由浅笑了笑,算到她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时候突然转了身。
蔚儿原本卯足了劲要吓他,却没想到被他吓了一跳,一下子跳起来,神情恍惚,待平定下来,才干瞪着眼,直视着眼前的人。
夏侯羡望着眼前的人,眉宇之间多了些担忧,慢步前凝视着她单薄的衣物:“穿这么少,你要修仙吗?”
蔚儿低头望了望自己确实太过马虎,想着自己早已不是一个人,还要护着肚子里的另一个生命,不由得有些惭愧,连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说罢,拢了拢衣衫,推着夏侯羡朝屋内走去。
第二天清晨,蔚儿自个儿早早起来,安排人驾来马车,自己去了宫。
先去了华仪宫请了良妃娘娘的安,良妃娘娘慰问了她好一会儿,才放了她去。
从华仪宫出来,穿过一片杏花林,又走过几座书斋馆榭,最终在几个宫人的指引下来到了皇后的椒房殿外,因这木鸢心寄住在皇后偏殿,故少不得先进正殿与皇后寒暄几句,才入了偏殿。
刚进偏殿,便瞧见木鸢心歪躺在榻,手轻抚着肚子,肚子已然很大,整个人的脸带着疲惫与懈怠。
她身旁还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很是娇俏,皮肤嫩的几乎可以挤出水来,模样儿不算出众,却自有一番惹人怜惜的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