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慧嬷嬷见他这样说,也只能退后,望着他一步步踏入内屋。
快八年了,自家主子和皇一直疏离了这么多年。
夏侯坤独自踏入了内室,刚进屋子便闻到一股新鲜花果味儿,他嘴角浅笑,想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从不喜一些脂粉熏香,独独爱摘一些花果摆在屋,那味道,在整个王府,都是极独特的。
良妃此时正坐在一把太师椅,后背垫着一块掉了色的绣丝软垫,整个人靠着椅背,双目轻阖,手还握着一卷书册,许是读累了,便直接坐着睡着了。
夏侯坤放缓步子朝她走去,不忍心打扰,便自己在另一侧的软榻做坐了下来,刚坐下,便无端皱起浓眉,这洗掉了色的靠枕和掉了漆的木头哪里像一个贵妃的寝室。
龙涎香在室内缓缓散开,与那些新鲜花果味儿逐渐融在一起。
容慧嬷嬷在屋外也没了心思摆弄那些花草,只管静静地站在那儿,听屋里的动静,八年前皇怒斥主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良妃慢慢惺忪地睁开双眼,懒懒地道了句:“容慧,拿我的大氅来,怎么有些冷了?”
夏侯坤一直坐在那儿本来也生出了几分倦意,直到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向她那边望去。
良妃本是不经意将目光转到了榻,却突然发现那边坐着夏侯坤,于是匆忙变了脸色,整个人也都清醒起来,离开太师椅,缓缓行礼:“臣妾见过皇,皇长乐未央。”
榻人静静望着她不语,只有空气混合的香气盈盈缠绕在他们之间,偷偷钻入鼻尖,挥之不去。
良妃见夏侯坤不说话,面容稍露不安,又恭敬俯首:“臣妾该死,不知皇驾到,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