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笑的人,此时都倒吸了一口气。而李悯,原本放松了的面容,瞬间额上绷出两道青筋。
鸿明心中方寸已乱,而面上还强撑着:“这,我道家的房屋,原是多多设置机关暗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定是太子妃于此留宿期间,发现了这密道,便借机诬陷于贫道”
“就你也配!”方锦安舒散地扶扶鬓角,又与崇元帝继续说道:“这鸿明挟持着儿臣到窗边,说天下人皆知,晋原方氏有仙丹与法宝,逼着儿臣交于他,否则便要把儿臣推下去。儿臣既是晋原方氏之后,这点血性还是有的,岂能屈从他的逼迫!纠缠之中,便被他推了下去。”
“一派胡言,血口喷人!”鸿明此时的叫屈,却是真心实意的了。
方锦安按按肩膀:“现如今,儿臣这给他抓拿的肩膀还生痛。儿臣自幼体弱,身体与常人不一样,略用力磕了碰了,便会留下清晰的淤痕。昨日给国师这么一抓拿,便在肩上留下个手掌的痕迹,父皇自可命宫人查看,与国师手掌比对!”
如此的峰回路转跌宕起伏,不由得众人惊骇莫名。
一直没出声的李忆,此时略垂了垂眼眸,手握了握。
的确娇弱。给她强迫着按下那一掌之时,他好生不忍呢。
而崇元帝此时目光全倾注在方锦安身上:一直听说方氏有仙丹宝器,原来当真?并且还珍稀到国师都要起贪念么?
“太子妃身份贵重,怎好行此查验之事。”崇元帝咳嗽声道。
“陛下,陛下贫道冤枉啊!”鸿明只看崇元帝脸色,便知他已起了疑心,他再撑不住,扑通跪倒:“若真如娘娘所说,贫道把娘娘推了下去,这悬崖壁立千仞,娘娘哪里还能生还?”
这倒也是。众人又把疑惑目光投向方锦安。
方锦安昂昂头,面上神色愈发的淡定飘渺:“这便不瞒陛下和诸位了,关于我晋原方氏藏宝的那个传言,嗯,倒也并不虚妄。”
崇元帝双目圆瞪:“太子妃是说,仙丹和法宝,太子妃的确是有的?难不成,难不成被推下后,是凭仗着仙家法器,飞了起来?”
父皇你这是愈发老糊涂了。李悯面无表情地想。
而方锦安一只手支颌,看着崇元帝笑的高深莫测,另一只手朝着旁边花瓶里的花儿一招,一朵芍药便飞到了她手中,五指轮换,那芍药便悬浮在她手掌上方。
崇元帝眼睛瞪得要掉出来。
李悯与众臣亦再次震惊失色。
鸿明更是颤抖不已。
方锦安歪歪头看看鸿明,心道:呵呵,装神棍什么的,鸿明你以为就你会吗?出了一个神仙的我晋原方家,才是这本事的集大成者呢。
他附耳上去:“是太子殿下命人拦了下来,太子殿下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触太子妃。”
崇元帝原本兴高采烈的神情冷了冷。
“父皇?”方锦安唤道:“您刚才说有一问,是何事?”
“啊”崇元帝恢复如常:“朕是想问,太子妃体弱多病,这先祖赐下的仙丹就不管用吗?”
方锦安幽幽叹息一声:“不敢相瞒父皇,儿臣这身子,倒不是生病,却是孽报。”
“何为孽报?”崇元帝就爱听这些玄乎的东西。
“儿臣的兄长方锦绣,虽是一心为民战功赫赫,然而终究杀孽太过。儿臣的祖父擅占卜,在世时曾算过,兄长造下的杀孽,怕是要一一报回来的。兄长英年早逝,以及儿臣这般福薄命浅,都是孽报。故而儿臣纵然服下再多的仙丹,也不管用的”方锦安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