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他有些失落，拽着我的胳膊舍不得放：“你长得很像我初恋，你有男朋友吗？”

他的眼神认真，我差点就陷下去了。

被他在卫生间门口拉扯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回答什么。

“我……”

脑海中，浮现出厉延城卖力的脸。

温柔的贴在我的耳边说：“宝贝，我一定会温柔点。”

华姐的话在我耳边萦绕：“安娜，千万不要做一个傻女人。”

我立刻甩开了他的手，连忙冲出去了卫生间。

因为会所的卫生间，男女是在一起的，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出来后就是洗手的地方。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酒水挡，连忙回头看看，发现没有他没有追上来。

我才放心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这可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有男生跟我表白。

可悲的是，竟是在会所里。

华姐从一旁走了过来，看我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就是刚才遇见了一个人，突然向我表白，吓到我了。”

华姐笑道：“以后习惯就好，安娜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话。”

“嗯，我知道啦。”

华姐去跟台，每一个包厢每一个包厢的巡视，而我就在酒水挡帮忙拿拿酒水，送送果盘，闲着的时候，就在酒水挡拿着手机看电视。

我想尽快的分散我的注意力，不想让我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

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就连心里也看不见光亮了。

我不想活在黑暗之中，心也没有阳光的人。

我想，一切都会好的。

最起码在方雁活着的时候。

今天的人很少，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上人的速度都不比从前。

特别是三楼的vip包厢，空空如也。

华姐在楼下简单的巡视了一圈，就回到了酒水挡。

放下了手中的包包，有些懊恼。

“今天这客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去哪了，平时一到这个点，会所都需要预约才有地方，今天真是见鬼了，小姐们今天开张的太少了，都在大厅跟我抱怨呢，没有生意。”

华姐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身为会所的一员，每走近一个男人，我的心里都会‘咯噔’一下，害怕这些男人会对我产生想法。

可是华姐是会所的主管，会所的生意萧条，就代表业绩会下降。

光是一年的房租，估摸着也不少钱吧。

“说不定一会就上人了，华姐别担心。”

华姐站起身，问我：“安娜，有没有一毛钱，纸币？”

“有……”

我从兜里掏出来了十块钱，还有昨天买东西剩下的几毛钱，拿了一毛递给了华姐。

华姐拿着我给的一毛钱，走出了会所。

我很好奇，就在她的身后跟着。

华姐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将一毛钱点燃了，仍在了路边。

我问：“华姐？这是什么意思？”

华姐说，做我们这行的，跟人家做正经生意的比不了。

我们发的是邪财，所以没有生意的时候，就烧钱，这是规矩。

至于有什么寓意，我也不是很清楚。

华姐烧完钱，就拉着我回到了会所。

看着墙上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十点，会所还是一片萧条景象。

没有一会，136包厢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晓离头发很乱，就连脸上的妆容都已经差不多没有了。

手里握着一沓钱，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像样子。

“怎么了这是？”

华姐连忙担忧的走了过去。

晓离的身上，都是一道道口子不深的血痕，正在往外面冒着小血珠。

脖子下面，是一个个冒着血迹的压印。

“没事。”

晓离勉强的撑起嘴角，将钱放在了华姐的手里说道：“华姐，你先帮我拿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站在原地，完全惊呆了。

这普通包厢的客人也这么变。态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很是好奇，这个电话，除了华姐还有方雁知道，似乎就没有人知道了。

难道是方雁给我打电话？

接起来后，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可是他的声音我很熟悉。

厉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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