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眼泪就已经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华姐,我是不是跟湘西一样已经看不见未来了?”
华姐说:“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华姐,华姐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赶来了。
看着我此刻的样子,满脸的着急。
她心疼的眼眶泛红,将我抱在了怀里。
华姐的怀抱很温暖,让我找到了妈妈的感觉。
可是我没哭,或许是刚才的眼泪已经哭光了,而华姐却哭了,眼泪将她化的淡妆弄的惨不忍睹,我在街边小贩那里买了一包纸巾递给了华姐。
“华姐,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华姐拿着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晶莹泪花,叹了口气道:“离开吧,离开这座城市,想要去哪都行。”
她边说,边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拿了一沓红色大钞,递给了我。
“给,安娜,拿着这些钱,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你可以去上学,也可以去打工,但是听姐的,千万不准下道!”
华姐将钱放在了我的手里,带着我去最近的商场买了一身简单的休闲服。
就把我送上了开往别处的火车上。
离别时,我抱着华姐对她说,如果未来我混好了,我一定会回来报答她。
如果她一直都不结婚,那我就当女儿给她养老。
华姐摸着我的头,一脸宠溺跟不舍。
“去吧,千万不要在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我嗯了一声,就坐上了火车。
是从莱城开往到湘城的火车,华姐告诉我,到了湘城,一定要不停的赶路,离开这几座挨边的城市。
可能是害怕杨荣桦吧。
毕竟他是市长,人脉很广,想弄死我,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把华姐每一句交代都认认真真的听了进去。
透过火车窗户,看着华姐不舍的眼泪,我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里酸涩的感觉已经充斥了我的胸腔。
这么快,就又分离了。
恍然回首这段日子,真的好像一个梦。
兜兜转转,最后又是自己一个人。
火车的汽笛响起,代表即将就要开车了,我这时真的在也忍受不了这种分离的痛楚,手放在了玻璃窗户上,眼泪不停的滚落。
“华姐,再见。”
华姐亲眼看着火车开了,她的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我知道,在她心里,我应该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是她亲手在地狱边缘,将我推到光明的地方。
所以,那抹微笑,是对我,更多的是自己吧。
火车渐渐的将她的身影吞没,不停倒退的树木很快取代了华姐在我眼里的位置。
我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虽然很舍不得华姐,还有方雁,小茹,湘西等等很多很多的朋友。
但是我有未来。
是她们看不见的渺茫希望。
我在火车上一言不发,旁边坐着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还有他的老婆跟五六岁的女儿坐在我的身旁。
孩子从上车就开始闹,两个人一直都体贴细心的照顾着。
我看着那女孩无忧无虑,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父母对待我也似同掌上明珠一般,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目光直直的锁在了女孩的身上。
“啪”的一声,女孩将华姐给我买的罐头不小心弄到了地上。
狼藉的一片,喷溅的罐头汁,一切似乎都变了。
她父亲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这个多少钱我赔你一个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
小孩子可能被父母凶悍的眼神吓到了,坐在座位上不停的哭。
她母亲凶了女孩父亲:“你说说你,孩子才这么小,她懂什么,你凶什么凶。”
“我凶?她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这样以后她才不会犯错,你这样惯着她,以后一定会像一样,刁蛮无理!”
女孩母亲立刻就不乐意了,孩子也不哄了,指着女孩父亲怒吼道:“你说谁刁蛮无理?我嫁给你家这么久,你妈没给我一分钱,你现在说我刁蛮无理?”
两个人从谈恋爱一直说到结婚以后的三年,我像一个旁观者,在他们旁边冷眼看着一切。
“呀,这谁弄的罐头汁,都流到我们这里了!”
身后,有个娇惯女声响起。
见他们吵的厉害,我悄然无声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用纸巾一点一点的将地面上的罐头汁全部擦拭掉,扔进一个备用的方便袋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收拾。”
我自己眼前的收拾完了,跑到了紧挨着我的后座去收拾了一下,那女人差不多二十多岁,嫌弃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了一圈。
“你快点快点,最害怕这么恶心的东西了,这可是火车上,想吃不会下车买啊?不然你小心点也成啊,你看看这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万一扎到小朋友你怎么负责?”
她的声音在我的头上不停的叫嚣着。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她脚旁边的罐头汁全部擦拭干净。
跟她一座的几个大爷大妈看不下去了,说了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就是弄了个罐头汁吗?人家女孩子不是已经在擦了吗,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谁也不会是故意的,你这在说下去就是不讲理了。”
那女人完全没有一点礼貌,双手抱着胳膊,趾高气昂的看着那大娘说道:“哟,现在还用你教我做人了吗?穿着一身土货,还是将你的生活质量提上来,在跟我评理吧。”
“你……”那大娘气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