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忽然陷入沉默,那女子竟微微一笑,不似刚刚的漠然。
她说:“任何一次相遇皆非偶然。”
说完那一句,她忽然轻轻一挥衣裙消失在我眼前,刹那,星光消失,花瓣雨也倏忽而停,唯余浅浅月光扶摸着那寂寞的树。
呆立片刻,我返身往回走。
半路遇到了惊惶失措的黑儿,还有一脸焦灼的德伊婶婶。
见我安然无恙地归来,德伊婶婶脸露出惊喜,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很怪德伊婶婶是怎么知道我出溜的?
见我追问缘由,德伊婶婶说幸亏黑儿机智,用自己养的“小飞轮”报的信,所以才得知了我的情况,才匆匆赶来。
我问“小飞轮”是什么?
黑儿说:“一会儿带你去看!”
月光下,德伊婶婶牵着黑儿的手,忽然说:“你见到她了!”
装作不明白,我问:“见到谁了?”
德伊婶婶轻叹一声:“孤山最美的女子,孤山最美的仙魂。”
我说我的确是见到了,很美,而且会吹笛子。
“是她的笛声让你没有走出村子,若不然,母狼的声音会将你诱到孤山的!”德伊婶婶说。
是的,是那个美丽的女子救了我。
但骨子里,我却有一冲自信与冲动,我总觉得意念珠是不会轻易让我丢掉性命的,不过一群母狼而已。
因为知道了自己有些特别的地方,竟然变得骄傲自大起来。
大概是看出我的不服气,德伊婶婶说:“你自恃体力有特别的东西在保护,认为可以逃跑任何厄运?如果恶魔足够强大,你的护身符怕也是难以抵挡的吧?”
竟被看穿了。
我无言以对。
何尝不是呢?这世没有什么绝对的,不可摧毁的力量,我实在有些过于狂妄了。
想到这里,我向德伊婶婶表示了歉意,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轻狂。
回到屋子里,避开黑儿后,我直截了当地问德伊婶婶,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我的男人身份?
德伊婶婶微微一笑,说:“那桃花衣是有灵性的,并非所有的人穿人能抵达南极村,而是因为你与这南极村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终于,德伊婶婶告诉我,当初给我穿桃花衣的时候,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因为,他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觉得我身有什么气息在强烈地吸引着他,因此,他才让德巴卖刀,制造了一个相识的过程。
原来是这样!
我说天下哪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并且我也不信德巴竟然好我之男色。
果真是套路深啊。
见我没有说话,德伊婶婶问:“感觉受骗了?”
我说,不是。心里却想,可不是嘛!
“你不觉得冥冥之,你竟来到蟒城是一件天注定的事情吗?”德伊婶婶问。
我并不认可他的说法,要知道,我之所以来到蟒城,是为了寻叔叔而来。
当初,叔叔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张纸条,面还压了个刚煮熟鸡蛋。
我看了那张纸条,吃了那个鸡蛋,然后在百思不得期解当过了这么久。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叔叔,那世我唯一的亲人。
虽然偶尔也有电话或是短信联系,但总觉得不真实。
而后来,联系也彻底失去,才忽然觉得原来我很在乎我们之间的那段生活,很在乎叔叔给我在世间的那份温情与能够依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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