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穿不了那玩艺儿!”我累得气喘吁吁,好想停下来歇口气,却又不敢,生怕一停下来,那布片跟胶似的粘在自己身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回,我终于发现,它来自于我的左手掌心!
摊开手掌,却啥也没有,我下意识地想:“无来电显示?”
正迷糊着,掌心渐渐现出一个银光灼灼的小影......
天呐,正是那枚银质十字架胸针!
手机铃声一响,那小小的十字架会发出灼灼的光来。
低头看自己的掌心时,那布片的一角已挨到我的鬓角,让我有一阵被撕裂的疼痛,半张脸皮竟被生生揭下,忍住钻心的巨痛,我将那半张脸皮狠心撕开,得以脱身。
我张开手左击手博,当那布片碰到我手掌时,忽然发出“嘶拉”一声,然后,腾起一股腥臭焦糊的味儿,疯狂的布片化成一股黑烟,散了。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女孩与那白箱竟然一起腾空而起,往我的方向而来,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拨腿跑。
忽然想起女秘书的叮嘱:“一定不要左转......”然后,我疯了一般地往右往右往右,感觉脚下万箭穿心,硬是咬牙忍住了。
逃亡途,隐约看到一座小桥,似是刚刚小提琴女子曾经的所在。我大约记得,桥的另一端,一片烟雨江南的景象,虽青雾袅绕,却游人如织。
拼尽吃奶力气,我向那座拱桥狂奔过去,可糟糕的是,我不停地左转左转左转,怎么都转不到那桥下
一根烟的功夫,我终于看到那座桥了,心嘣嘣乱跳,激动万分。
然后,我看到桥下是结冰的湖面,面睡着一个纸人,远远看去,似乎是那个化作青烟的女子。
原来,她魂魄虽去,躯壳还在。我不胜唏嘘,却不敢近前细看,更不敢停留,只慌忙了桥,继续往前跑。
正狂奔间,我忽然脚下一空......
云雾里传来豪宴的乐鼓声,狂欢仍在继续......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脑袋仍有些昏沉沉的。
夕阳的余晖,正映在那幢孤楼,那三个大字“筠宁园”闪着模糊的光。
我爬起来,走过那条寂静的长道,有人在身后轻声说:“你从筠宁园出来了?”
回头一看,是那抱孩子的女人,我记得她叫雪。
我点点头,浑身疲惫。
“你现在要去哪里?”她问。
“回家。”我说。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们都死了......”她幽幽地说。
我的下牙开始打战,浑身瑟瑟发抖。
“那不是真的”。我说。
我慢慢走着,走了很久,很久......身后的雪,似乎永远定格在那里。
终于,我看到了城市的灯光——那么绚丽,璀璨,温情!
回家的路似乎很遥远,我渐渐疲惫,我有些疑惑,难道这么永永远远地一直走下去了吗?绝望再次漫我的心间。
路人来人往,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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