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被冰冻的肉身，唤醒濒临湮灭的神志，心跳渐渐加快，身虚弱的力气在疾恢复如初。

“不老泉水奏效了？”

肉身还保持着饮水的动作，然而感受到自己身体生的变化，6源震撼。

生死人，肉白骨，身体酥麻，每处伤口都在快愈合，肉眼可见，三息后，居然连疤痕都未留下。若非衣衫褴褛，自己甚至觉得之前受伤只是场梦。

“难怪滴能生死人、肉白骨。”

6源鼓作气，继续饮四面瓶里的泉水。瓶口明明够大，但倒出来的泉水，仍旧只有滴。这不老泉水，形似液体，却和固体样，滴滴相互分开，并不融合。

摇晃瓶子，里面什么都感觉不到。望向瓶子，黑漆漆片，也什么都看不见。

“口感居然跟喝水样......”

这次神志清醒，6源仔细打量不老泉水，模样和水样。

想象中，“不老泉水”闻下精神抖擞，含在嘴里神清气爽。现实却是，不老泉水口感跟平时喝的水样，若不是乔天祖师、伏况、妹妹他们如此重视，谁能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仙物。

又滴入腹，股饱腹感油然而生，让6源觉得撑得慌，再也喝不下泉水。

凭借《肉身法》感应肉身，焕然新生。自己身躯处于饱满，若再饮滴泉水，很可能会活活撑死。

断桥上，那个虚妄却两鬓斑白的自己，迅焕青春。流逝的寿命在恢复，只眨眼，头乌黑茂密，整个人又变得和现实中模样。

“断桥上的我，难道是灵魂？”

6源不由遐想。

灵魂的修行，乎修士理解，是灵师的范畴。

个人的灵魂有限，寿命自然也有限。

幸好，修炼功法导致流逝的寿命，现在都被不老泉水弥补回来。

由内而外，焕然新生。

“伟大的疯子，您镇压轮回，功垂千秋，永世不朽，所书写的阐述尽‘渊源’道和理的《渊源经》，难道要被宵小永困于此吗......”

那边，望着已成断路的黑洞，妹妹扶了扶镜框，忽然有些为圣人遗憾。

“反正旁人也得不到它了，死马当活马医，那就让本姑娘蜉蝣撼次大树，试试能否替您拨乱反正吧......”

沉默了会，妹妹说得好像在开玩笑，实则艰难下定决心，抬起玉手，对着虚空拨动五指，抽丝剥茧。度之快，虚空都烙印不出其动作。

半响，她动作慢下来，直到完全停止。仔细看去，妹妹浑身颤抖，尤其双手，抖个不停，施展这番手段，她倾尽所有力气，损耗严重。

妹妹以抖动的纤手擦了擦额头香汗，衰弱到似乎风吹就会摔倒。6源从未见过虚弱成这样的妹妹，以至于连虚空都不能烙印其身影。她的身形渐渐黯淡，只留下两句喃喃自语便消失殆尽。

“看试手，补天裂。”

“也不知本小仙这‘可笑不自量’的番施展，能否反既往，旋转乾坤，令《渊源经》重现天日......”

目睹这最后幕的6源瞳孔微缩，震撼当场！

原以为自己能渡过通路，是自己强于妹妹筹。可现在看，这只不过是妄想，数年之前，妹妹在无法得到《渊源经》和“神脂玉净瓶”后，竟因为遗憾圣人传承无法面世，而不惜损耗自身，埋下伏笔。

6源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