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岳星急忙的跑远了,这个老头子真的可是不讲理啊!
三个人行走一辙,来到了蜀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三人坐在一个小茶楼里面,听着茶楼里面的人说着江湖的故事。
三人凑巧听闻老学子的自言自语,不加理睬。
被蒙古铁骑破坏的江山子民无数,哪个丧国人不是丧家犬?
与那自嘲一条老犬的老学子擦身而过时,眼角余光瞥见老头子明显有些神情急促,见蜀山行走没有歇脚的意图,赶忙侧过身,作出眺望江水的深沉姿势,忧国忧民得很,继续说道:“我朝贞元以前,庙堂之争是柱国之争,是替先皇打下江山的文武勋臣,各自代替身后的抱团势力进行勾心斗角,争的是一个利字,其中各国遗孤侥幸得以占据一席,自永徽年间起始,佛家大巫师开始掌握权柄,经过十几年的大鱼吞小鱼,小鱼吃虾米,各国英才或主动或被迫,逐渐摒弃樊篱,融入朝堂,文武界限模糊,转为两大士子集团的南北交锋,南方相对势弱,却有江南无数的庶民相争,让这群求名利的家伙声势大涨,不遗余力争一个字,名!可文武与地域的名利之争只是表面,终究逃不出皇帝陛下的制衡术,纵观这二十余年,朝中人物各领风搔,如今观望这天下兴亡的尽数,看到了大元朝的尽头,我前些日子听说过蜀山行走出,天下不平事,一意孤行蒙古尽,从此不再为中华。”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蓝田幸才说到酣畅要紧处,本想卖一个关子,钓起听众胃口才一语惊人,不曾想稍稍转头,就跟当头泼了一大盆凉水般目瞪口呆,那蜀山行走竟然早没身影了,这番临时起意却精心帷幄的毛遂自荐算是白搭了。
丧家犬蓝田幸哀叹一声,难免心灰意冷,他出身江南的一个没落士族,如刘伯温所说,属于哪类负笈游学都出不了一郡的寒士,年幼便立志要封侯入相,蓝田幸年轻时尤为自负,便前往瀚海书院求学,务求一鸣惊人天下知,殊不知要想进入书院何其难,盘缠耗尽,归途漫漫,时值战火纷飞,一个穷书生如何返乡?又有何颜面返乡?他便立誓不衣锦绝不还乡,不料一晃眼便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荣华富贵仍是遥不可及,学宫里一些才学惊艳的同门学子,仅论年龄几乎可以做蓝田幸的孙子,蓝老头早年的雄心壮志便如眼前这一江水,随着时光,缓流东海不复回呐,只是今曰偶遇蜀山行走,本希冀着富贵险中求,让这蜀山行走将天下搅乱,自己也好在这天下之间展示自己的才华,奈何蜀山行走根本就没兴趣去听这位老学子唠叨,倒也在情理之中,以那殿下王侯家世,若说有人将腹中才华以斤两贩卖于他,这些年恐怕不止几百上千斤了吧?我蓝田幸一个无名小卒,算得了什么东西?
江风并不算凛冽,蓝田幸伸手揉了揉枯树一般的褶皱皮肤,喃喃失神道:“是该回家看一看了,便是一路乞讨,也要死在家乡,落叶归根。”
赵执见岳星脚步不停地离开,到了船头才轻声笑问道:“你就不好奇这位老学士肚子里是否真有些千金难买的韬略?”
岳星嬉笑道:“这姓蓝的老头儿不是说思乡吗,我若瞧上了眼,捎带去瀚海书院,他牛年马月才能返乡?”
赵执叹气道:“蓝田幸的家乡早已改头换面,所在家族也凋零得七七八八,爹娘妻儿也都死于战火和疾病,哪怕回去也没谁记得他这么个离家三十年的老人。”
岳星皱眉问道:“这老头有真才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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