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闹?”痕烈湖蓝色的眼眸因为酝酿着怒气,已经变成了钴蓝色:“烟波阁是何处?”
“是……”蓝公公颤音说:“烟花…之地。”
痕烈眼神冷冽如冰,全身都罩上一层寒冰的气势,嘴角却扯起一抹恶魔似的微笑,让人心惊,语气“温和”的说道:“把他带回来。”
满身污秽,邋遢的头发竟有几根纠结不开,俊俏的脸上,胡茬茂密,嘴角边是湿哒哒的酒渍,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凤眼,如今迷离,却盖不住里面的落魄和寂寞。
纤长的手掌中抱着半坛烈酒,因为没有了人的搀扶,踉跄的躺倒在地上,左脚的鞋子不知道何时不见,脚底上占着发黑的灰土。
痕烈看着如此的翌晨,紧锁的眉头,更加的黑沉,像是额定散不开的乌云。紧紧的咬住细薄的唇,招招手,低喝道:“拿开他的酒坛。”
感觉有人争抢自己的东西,翌晨迷糊又清醒,看着周围混沌不清的人影,咬字不清的喊道:“走…走开…不…不要不要抢我的东西。”说罢,因为激烈的行为,哇喔!吐出了一口污秽。
痕烈的面色更加黑沉,厉声喝道:“来人,拿桶冰水,给朕泼醒他!”
哗啦啦!一阵水声,激起大片的水花,翌晨绿衣湿淋淋的贴在身上,额前的发滴着水滴,伸手擦擦脸上的水渍,迷糊的神情清醒了几分,过堂传来的一阵冷风,让翌晨不由得一阵瑟缩。抬眼看到痕烈惊怒不定的脸,赶忙放下抱着的酒坛,惊慌失措的喊道:“微臣参见皇上。”
痕烈冷笑一声,叱怒道:“蔚公子,还认得清朕啊!”说罢淡淡的扫了一眼狼狈的翌晨。
翌晨踉跄的起身,身子还有些不稳,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
痕烈摆摆手,屏退了侍者,走到翌晨面前,闭上眼,语气夹杂几许无奈的叹道:“翌晨,你让朕好失望。”
翌晨自知理亏,面色一白喊道:“皇上,我……”
痕烈走上前拍拍翌晨的肩膀,叹道“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当初你劝朕放下儿女私情,如今,满朝文武,能信服的人,朕只有你了,可是你如今夜夜宿醉,更加难堪道夜夜卧榻勾栏之地,你让朕,如何是好?”
翌晨面露难堪,失落的说道:“是,翌晨让皇上失望了。”说罢低下头,沉默不语。
痕烈踱步缓缓的走着,踩在长长的红毯上,脚底还沾着水渍,淡淡的道:“你我还有萧晗都是兄弟,你们犹如朕的左膀右臂,如今萧晗已经不知所踪,在我身边的只剩下你,如今你如此落魄,完全没有斗志,朕一人独抗,这大好河山,朕,一个人如何扛到起?”
这朝堂之上,内忧外患,波涛汹涌,一不留神,一个浪打过来,便会被吞了去,骨头渣都剩不下。
面对这岌岌可危的环境,翌晨彻底清醒了,自己沉溺在烟波阁,而且面对失忆的夜梦是不是嫣然,都不肯定,就让自己如此的失魂落魄,险些误了大事。不由得自责,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早无昔日斗志,怪不得惹得痕烈如此失望。
想想跳崖的嫣然,心底轻叹:“嫣然,也许你真的逝去。夜梦并不是你,怪我自己一味的奢求。”说罢,凤眼闪着光,定定的看着痕烈,语气坚定的说道:“痕烈,你放心,翌晨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痕烈走到翌晨面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嘴角掠起一抹笑,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眉宇之间是豁然开朗。
痕烈蹙起眉,撇撇嘴角,吸吸鼻子,赶紧推开翌晨,甩甩手笑道:“翌晨,你现在就是个馊味十足的臭包子。”
翌晨见到神情如此放松,还会开玩笑的痕烈,也起了玩心,使劲的往痕烈身上凑,叫嚣道:“好啊,那我就用臭味熏死你!”
痕烈被翌晨追逐的开玩笑,两个人像个孩童一样。在宫殿里跑来跑去,一旁的蓝公公也不阻拦,只是憨憨的笑着,看着如此活泼的两人,心里畅然,许久没见到如此开心的皇上了,曾经他和翌晨的笑,随着皇后的消逝湮没了好久,这是第一次,畅快淋漓。
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君臣之别,到像是手足情深。
痕烈伸手指着翌晨道:“馊味臭包子。”翌晨指着痕烈道:“一定要臭死你!”说罢两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哈的笑着,嬉笑的没有形象。
还是痕烈恢复的快,翌晨因为几日来的折腾,体力不加,痕烈走上前伸手拉起翌晨,微微一笑,表情恢复自然,吩咐道:“来人,给蔚公子沐浴梳洗。”
然后转头看翌晨,轻声说道:“翌晨,瓮中捉鳖的游戏要开场了,你快去洗漱,朕等你商讨妙计!”
看着痕烈意味不明的笑意,翌晨点点头,语气调皮又眨眨眼,笑道:“那就怠慢皇上,等臣收拾干净,给你安排一场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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