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前，他只来得及将目光调整到了冬雪的尸体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什么遗言都来不及说，轰然倒地。

“秦绾——”

若霜的心，比万箭穿心还要疼痛。

冬雪死了，为她而死，可她却连冬雪最心爱的男人都保护不了。

若霜白色的裙衫上，早已染红了鲜血。

她的脸上，她的手上，早已血迹斑斑。

然而，最浓最烈的鲜血，并不在这些看得见的地方，而是深深埋进了她的内心。

仿佛冰崖边盛开的红梅，在身心受到极具创伤之下，若霜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杀戮，她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尸体叠加尸体，累积成一座尸山。

鲜血染红鲜血，汇聚成一片血海。

就在若霜忘我杀戮的时候，远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由远及近，很快便来到若霜的身边。

若霜置若罔闻，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手中的杀戮。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看不到其他，除了杀戮。

“若霜，对不起，我来晚了。”

见若霜这个样子，慕容鸢的泪水忍不住扑簌簌地直掉。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过身子，对着一身战袍的男子道：

“王爷，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我带若霜先离开这里。”

那个被唤做王爷的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道：

“没听见公主的话吗？还不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