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她即使是心中有恨,心,也是圆满的。
假如他不在了,不,不,他不在了,她一想到他不在的假设,她的心就像烈火烹油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爱,是爱,她想忘记的爱,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充满了矛盾,充满了苦涩。
但是,矛盾和苦涩同那种失去的恐怖比起来,还是轻了许多。
马车隆隆中,骊歌徐徐地振凯眼睛,透过雕花的窗棂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天空中,白云悠然,她的灵识敏锐地捕捉到高空中的两个黑点,那是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苍鹰或高或低,或快或慢,迎风飞翔,自由而高傲。
她远远地望着,望着,尽管那苍鹰发现不了山林中的某一处有人观察着,羡慕着,但是,她心中明白,那苍鹰搏击长空,翱翔天际,生命格外美好。
清澈的杏眼变得复杂,充满了震撼,更有这一种通澈的释怀。
她笑了,无声无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猛然间决定了寻到那个男人,解除了因为双修歌家秘法那种无形的禁制后,她如释重负。
说好了再也不见,各自安好的。
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
既然是她的通玉凤髓灵体带给他的痛苦,那就让他亲自为他解除,解除后,才是真正相忘于江湖,才能各自安好,再也不见。
是啊,从前的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歌谣留下的歌家双修功法有如此逆天的限制,她也没有想到,为了解除同他的瓜葛,她会重返大魏,而这一次,索性就作为最后的了断吧。
不过,她不会让他知道是她又重新返回到了他身边,是的,她悄悄地去,悄悄地走,凭着她的修为,在他身侧待三天,他自然不会发现她的行踪。
一时之间,坐在马车中的骊歌盯着榻几上的玉盒,盒中的白玉灵芝通透圆润,渐渐成型,她每日凝出精魂,滴入她的血液浇灌,按照白玉灵芝的生长速度,再过一个月便会成熟,这一个月,就当她从终南山出来后的历练,刻意便打听北方诸国的国情便一路向东北,神不知鬼不觉到他身边。
她应该是要装扮一下了。
车夫要到临潼,临潼城,那是她当年穿越到这里,第一个到达的大城池,猛地,骊歌嘴角上翘,她当年在黄土高坡上遇到的开山丑妇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如果装作那开山丑妇的模样,再用灵识封闭了气息,就算是拓跋晔,也应该认不出她来了吧。
说到底,她乔装打扮成丑男,还是受到那开山丑妇的启发。
那开山丑妇对自己脸上的疤痕耿耿于怀,避世而居,当年得她帮助才养好伤口,这一次回去,她也应该回报丑妇当年对她的援手了。
想着想着,那双清澈明媚的杏眼弯弯妩媚,潋滟惊鸿。
想通了一切,她的心奇异地安定下来,体内真气运转,就这样随着颠簸的马车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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