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天,你是说这大坑是歌谣留下的卷轴符所至?”
“然。少族长绝不会轻易释放庞祖亲自所制的爆裂符,要知道,这符极为珍贵,还是我庞家先祖从歌谣那里得赐的一些妖兽血传承下来,庞祖入道后制作成的,仅仅有三张而已,庞祖说过,终南山唯有歌家宗庙的恭符能与之抗衡,庞云惨死,庞祖自然会寻到借口教训歌家,恐怕这太玄谷的主人要换成我庞家了。”
“然,速速回庞家禀告。”
“喏!”
顷刻间,林子里的几个大汉抬着庞云的尸体大步离开。
茂密的树干上,歌麒麟和歌穷奇惨白着脸,一动不动地微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另一根树干上悬空而坐的白衣女郎骊歌。
“歌家郎君,太玄谷乃隐士歌家族人所在之地,因何会有庞家?”
听着树干上的女郎疑问,歌麒麟和歌穷奇心中又惊又惧,眼前这清丽女郎年龄并不大,却身轻如燕般坐在树干之上,犹如坐在自己后院一样悠然,而且像是将先前林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看了个清楚。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自是惊疑,歌麒麟极力平静着心跳,拱手道:“谢女郎出手相助。我兄弟二人都是山谷中歌家弟子,太玄谷也的确是先人传承,庞家乃歌家先祖歌谣身侧侍从,得先祖允许在太玄谷居住。”
说到这里,歌麒麟满脸苦涩,苦笑着道:“我歌家千年来想尽办法培养歌家王者,不料被庞家超越,十年前庞龙入道,这几年越发横行霸道,处处欺凌我歌家。”
很显然,歌麒麟最是对隐士歌家现在的状况忧心忡忡,最是看不惯现在歌家行事方法,不由得将太玄谷内的现状说了出来。
猛地,一侧的歌穷奇拽了拽歌麒麟的衣袖道:“麒麟,庞云的尸体一旦送回,恐怕庞龙便会寻了借口到我歌家宗庙查看供符,一旦发现供符不在,庞龙必然会以此为借口,逼迫我歌家退让!”
歌穷奇的声音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明月在上善村忽然激发了歌家异血,引起了庞家的贪婪,企图借助同明月双修激发他入道,这一次如果被庞家寻了借口,我们歌家精心呵护的那几个女郎,恐怕都得成为庞家隐士的侍妾。”
又是侍妾,为什么在大魏,在大齐,在大周,歌家血者有着崇高的地位,怎么到了这终南山中,歌家女郎居然变成了侍妾的命运?
要问骊歌来到这个时代最痛恨的是什么,那即是侍妾,没有地位,没有尊严的在榻上侍奉男人的侍妾。
况且,歌家女郎体内有异血,一旦被激发之后,按照终南山这些修道之人的认知,同她们双修会得到更大的好处。
平常的修道者应该不敢对隐士歌家生出窥探之心,偏偏原来歌谣的侍从后人中出现了入道者,这才传承千年的歌家处在了尴尬的地位。
骊歌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当时在太阳城的韦祐为什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来终南山歌家一趟了。
见歌麒麟和歌穷奇紧紧地握着拳头,说起庞家仗势欺人,强霸歌家女郎来,恨不得同庞家拼命的样子,一下子赢得了骊歌的好感。
“二位郎君惹下祸事,准备如何应对?”骊歌再次问道。
“谢女郎刚才出手相助,一人做事一人当,穷奇,你返回歌家禀告族长所有事情,我歌麒麟这就到庞家为庞云抵命,换我歌家暂时平安,一旦韦侠所说的激发了王者之血的骊歌到来,我歌家便有了能对抗庞龙的希望。”
骊歌?
这两人居然说道了她的名字?
原来,她是歌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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