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主人,便是在榻几第一排居中而坐的大魏皇太子拓跋晔!
高阿那肱这样说,是因为他实在忍不住了,被骊歌以死去的兰陵王为借口巧妙化解了齐皇送来的王夫和侍奉郎君人选后,他万分怀疑,骊歌同大魏皇太子拓跋晔又旧情复燃,企图带着高家军回归大魏,给大齐北方造成空虚和危机。
狐狸我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骊歌抬起水眸,便对上了拓跋晔那定定盯着她的墨色星目。
随后,她转头看向了借着酒意像是开玩笑的高阿那肱,她嘴角含笑,举起榻几上的酒樽,示意高阿那肱后,缓缓品了一口,嘲讽地说道:“王爷因何说阿九要带着五万高家军回到旧主身侧,无凭无据谣言,王爷也信吗?”
说到这里,骊歌稍稍转眼,便发现这大殿内的宴席之上,不少将军和权贵都齐刷刷地朝她看来,就连夏侯,白波等高家军的将领们,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想来也是,兰陵王高长恭已死,她又被封为大齐女将军,众人又得知了大魏拓跋晔那一百车财物正是想要求娶的聘礼,如骊歌这样倾城倾国之姿,才华卓绝,名动天下,武勇莫测的女将军,她有当着天下人的面前提出了甄选王夫的条件,众人心中一下子便将大魏皇太子拓跋晔看成了王夫人选,要知道,兰陵王高长恭和杀神拓跋晔,是足以并肩的当时大英雄,这个世界上,也唯有拓跋晔才能满足骊歌提出的条件了。
纵然,骊歌提出放弃朝堂风月,放弃江山如画,以超过兰陵王聘礼的规格甄选王夫,但是,事情总是千变万化的,谁知道今日的骊歌是这样的条件,明日同拓跋晔心心相印,成就一段佳话呢?
大魏皇太子拓跋晔,那可是无数女郎们梦想要侍奉的当时权贵啊。
“阿九不是已经收下大魏太子那一百车聘礼了吗?何必假惺惺作态?”高阿那肱不甘示弱,大声质问。
满殿皆惊,满殿惊愕!
今日的欢迎之宴,成了讨伐女将军骊歌甄选王夫人选的宴会。
骊歌站了起来,她款款走向大殿中央的空地,那银色的短毛长袍,如皓月银辉,如落日玩下,华美夺人,她的腰间,正佩戴着高家军的玉色兵符,同她那白皙的精致笑脸交错生辉,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从容,随着她的走动而蔓延开来。
这个时候的骊歌,正穿着同身份一般尊贵的盛装,这种盛装,不同于她平日里穿戴的简单军袍,刚才因为她进入大殿被一群名流世家弟子包围,殿中的权贵和将军们并没有关注到她的精心装扮,此时,她站在大殿中央时,大殿中忽然安静了。
甚至,有的人秉着呼吸,吞咽着唾沫。
这个时候的太阳城,文人墨客荟萃,将军长史遍地,权贵纷纷前来,一旦有谣言传播,是禁止不了的,特别是大魏拓跋晔手下的林侠和寇谦之,又有意将那一百车财物是大魏皇太子拓跋晔求娶骊歌的聘礼这样的消息传扬开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听过如此传言,只不过还没有得到验证而已。
骊歌自然也不例外,她的听力敏锐,在回到兰陵王恭换衣的时候,便听到了夜阑的禀告。
她走向了大魏皇太子拓跋晔。
拓跋晔怔怔地盯着她,看着她清澈无波的眼眸,看着她婀娜玲珑的身姿,那脸上的僵硬和冰寒一下子变成了温润淡远。
她目光如潋滟秋水,如浩渺长空,如苍茫草原,吐气如兰问道:“殿下,那一百车财物是求娶阿九的聘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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