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夫!守义死节,不为苟生,处约持信,以成其贞!”
猛地,刚才第一个毛遂自荐的太原王氏弟子王梓一下子跪倒在骊歌所在的榻几之前,拱手求道:“太原王氏儿郎王梓愿投身女将军身侧,做奴才小郎侍奉!”
啊?满足不了做王夫的条件,便退而求其次想做女将军身侧的侍奉郎君,这太原王氏弟子王梓居然在骊歌巧妙拒绝之后,匍匐再低,祈求做她身侧的奴仆小郎!
“嗟夫!守义死节,不为苟生,处约持信,以成其贞!陇西李氏李白,愿得女将军允诺,做奴才小郎侍奉!”
“嗟夫!守义死节,不为苟生,处约持信,以成其贞!荣阳郑三,愿得女将军允诺,做奴才小郎侍奉!”
“嗟夫!守义死节,不为苟生,处约持信,以成其贞!河东裴元庆,愿得女将军允诺,做奴才小郎侍奉!”
“嗟夫!守义死节,不为苟生,处约持信,以成其贞!阴山慕容鸥,愿得女将军允诺,做奴才小郎侍奉!”
……
……
一时之间,城主府大殿内,众目睽睽之下,五十多个少年郎君匍匐在骊歌榻几之前,请求骊歌收他们为侍从小郎!
侍从小郎,投身为奴,在这样的时代,是很多名流世家弟子做不齿的,一日为奴,终生为奴,说不定后代子孙也为奴婢,除非主人开恩放人,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这些名流世家的弟子即使是投身为奴,也要跟随在她身侧呢?
骊歌眼眸似水,这才一个个打量起跪倒在地的各家郎君来。
投身为奴,做侍奉小郎,这样的言行也无比震惊地落到了大殿中每一个权贵的眼中,落到了大魏皇太子拓跋晔越来越冰寒的眼中。
奴才小郎,还有着异样的意思,那就是同权贵们身侧那些没有名份的女奴一般,除了平日里侍奉主人,还兼任榻上承欢!
而骊歌,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多年了,知道了栾奴小郎的意思,也差一点成为侍奉贵人榻上的玩物,后来她跟着拓跋晔到平城,跟着兰陵王高长恭到甘城,最后到太阳城,还真的没有真正领会到这个时代奴才小郎的另外一层内涵。
奴才小郎,不过是比毫无人身自由的栾奴小郎稍微高一级的,若被贵人主子看上,同样在榻上承欢。
骊歌不知道,还真的是不知道,不过此刻的大殿内,这些权贵贤臣,将军们还真的都认为骊歌作为女将军,为了表达对夫主兰陵王的敬意,不再找王夫,不再寻侍奉郎君,寻找一些奴才小郎还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个时代,并没有后世那样的贞洁烈妇的要求,崇尚的是自由奔放的爱情,作为大齐第一女将军,堪比王爷的尊贵,收取几个奴才小郎也没有什么不可。
就在众人的注目中,骊歌静静地看着跪倒在地的五十多个名流世家的弟子,太原王氏弟子王梓,宁可投身为奴也要留在她身侧侍奉,她听到了王梓肚腹气流涌过,狭窄不通的声音。
陇西李氏李白,跪倒在地后的腰部气流晦涩流转,应该是受过鞭伤。
荣阳郑三郎,虽然长相俊朗,却面黄肌瘦,像是长期营养不足后换上了一身上等衣袍。
河东裴元庆,孔武矫健,黑眸中泛着一层淡淡的浑浊,像是心智不全,刚才的话,就像是背诵出来的言辞。
反倒是阴山慕容鸥,年仅十五岁,不知为何偏要投身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