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里的梨花,是大夫人生前种下的,一直是大少爷的心爱之物,少奶奶还是……”
孟绫明白香儿的意思忙收回手,抿嘴轻笑:“好个别有洞天的地方,真是太美了!”
孟绫想不出一个爱花如命的男人,会是怎样一副春水梨花般的姿容?
微微勾嘴一笑,不知不觉已步入那屋前。
屋门掩着,却从门缝里不时逸出阵阵药香。
想必屋里的人常年用药,早已是药味满屋。
屋主人好似不喜欢别人打扰,听闻门外的脚步声,幽幽翕开眼,冲着门外说:“谁?”
声音清亮悦耳,哪里听得出是个病秧子发出来的。
香儿嘴张张,想与他解释,却被孟绫制止:“是我!”
符舒泽一怔。
俊逸的眉头微微一拧,好似在思索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一双海波般的双眸,朝门处扫视来,云笼芍药般的薄唇轻启:“何事?”
“我……给你送书来了!”
不知为何光听他的声音,孟绫就心跳加速,越发的想进屋瞧瞧他的庐山真面目。
“咳咳!”屋里的人咳了起,看似咳得厉害,止都止不住,大有将肺都咳出来的势头。
孟绫心陡然间收紧,直为屋里的人担心。
如此看来确实病得不轻,本想开口安慰他几句,见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有气无力地说:“暂且搁你那吧!”
孟绫将书紧紧攥住,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方,轻应道:“好!”
见屋里人没再回应自己,她站了会无趣地往回走,却忍不住回头瞧那屋子,总觉那人正站在窗前望着自己。
脸颊一红,忙调回头,小跑起。
转眼孟绫进符家已一个月,到现在连符舒泽的影子都没瞧见。
孟绫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她想,若一辈子这样,倒也清静,只是人生如一日,终是无聊虚度了!
这日晚上孟绫,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想到了孟东和嫂子,总想抽个时间回家看看,可没有符舒泽陪同,又不敢冒然开口。
隐约中又听到了箫声。
她一骨碌坐起,揭了被子,穿上鞋,将耳朵往门板上贴了贴。
那箫声幽怨凄鸣,好似将吹箫之人心里的孤寂畅述而出。
门外月华如水,不知不觉已是圆月。即便没有灯,十多步内也还能瞧个清楚。
孟绫披了件外衣寻着箫声而去,越过九曲长廊,又穿过月洞门,发现箫声是从竹林那头传来的。
心下一怔,那人不会是符舒泽吧!于是加快脚步。
早春的气候,乍暖还寒,寒风瑟瑟地,忍不住让她发抖。空气中弥满了梨花的香甜,如痴如醉,直沁入心肺。
她站在一棵梨花树下,瞧见朦胧的月光下,一抹白影迎着那万簇如雪的梨花,手横一支长箫呜呜咽咽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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