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将最后一支珠花别在了她的发上,郑子歆起身,“走吧”
“好,王爷好身手!”
高孝瓘一个鲤鱼打挺拔地而起,手中长剑一抖擞,反手以剑柄击向了那人后心,将那人打落到了台下,一片掌声雷动。
她利落收剑入鞘,淡淡道:“下一个”
“可别说,先前只知道王爷少年英雄,武艺高强,怕也是江湖人吹嘘出来的,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他五人按抽签排序,高孝瓘已接连力战了三场却仍然不见颓势,反而有愈战愈勇之势,不得不叫人心悦诚服。
斛律羡看着场中那人衣袂翻飞,长剑挥洒自如,飘飘欲仙之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花架子!”
却在下一刻倏然变了脸色:“小心,有暗器!”
那人本已被她打倒在地,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不甘,趁着她转身的功夫从袖间飞出了几枚袖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直冲她后心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躲闪已是不可能了,高孝瓘还来不及出剑直接反手拿剑鞘挡落了两枚,微屈了膝已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往后仰了几乎一百八十度,手臂用力一撑躲掉一枚,还有一枚则从手臂处划过,带出了一条血痕。
“来人,抓起来!”
她一声令下,禁军一拥而上将人制住,那人还在不住挣扎:“放开我,我还没输,你已受伤这局算我赢了!”
“我齐家军容不下你这种卑鄙无耻之徒,拖下去发配回原籍,永不得入京考试!”
高孝瓘冷冷道,接过侍从递上来的纱布草草缠了两圈,“继续”
斛律羡站了起来,取了一杆□□缓步迈上台,“按照江湖规矩,我斛律羡从不乘人之危,王爷可以休息会儿咱们再来一决胜负”
“不必,这点小伤不碍事”高孝瓘也挑了一杆顺手的长戟握在手里,跃跃欲试。
“好久没有拿过长兵了,来!”
“敢问这位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在宫门处下了车便一直被引到了此处,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去慈宁宫的路,茯苓便多留了个心眼,往那引路宫女手里塞了两锭银子。
那宫女掂了掂份量,眉开眼笑道:“今儿个太后设宴请各位命妇宗亲在御花园赏梅吃酒呢,咱们这正是在去御花园的路上,再拐过前面的长信宫啊就到了”
“长信宫?那是什么地方?”郑子歆插了一句嘴。
“回王妃娘娘,是太子的居所”
“太子?太子爷不住在东宫吗?”茯苓也有些好奇,反正走路也是无聊就随口问了一句。
那宫女却似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左右望了望,颇有些噤若寒蝉的,“嘘,在宫里姑娘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
茯苓得了一顿没头没脑的训,心里暗自嘀咕着却什么也没说,继续扶着郑子歆一步步走的稳健。
路过长信宫的时候看见门口草木扶疏,连个守宫门的都没有,别人家的宫墙都是光鲜靓丽的,长信宫门口的石狮子上落满了灰尘,隐约能听见院内传出几声孩童嬉闹的声音,她飞快挪开了视线,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御花园已近在眼前了。
“来来来,可算是把子歆给盼来了啊,来,坐在哀家的下首挨着哀家,瞧瞧这一张小脸冻的青白的,来人,再拿一个手炉来给兰陵王妃”
这一番盛宠又将她置在了风口浪尖,众人窃窃私语不绝于耳,不过这温热的手炉塞进怀里倒是驱散了不少寒气,郑子歆福了福身道:“谢太后隆恩,子歆感激不尽”
“今冬梅花开的倒是不错,姹紫嫣红的甚是好看,恰逢西魏使臣又进贡了一批来自西域的珍藏红葡萄酒,咱们整日里待在府里也是无趣,不如就学那些文人雅士也来赏梅煮酒岂不快哉?”
太后一大把年纪了在朝堂上折腾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变着法儿在后宫可劲儿折腾,茯苓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明知道王妃目盲还请人来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郑子歆放下酒杯小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被人听见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哦,险些忘了,是哀家糊涂了,子歆从小就目盲,既不能赏梅那就尝尝这西域美酒,据说喝了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呢”
立马就有宫女将她抿过一口的那酒樽填满,郑子歆不得已只得端起来送至唇边,遥遥敬上。
“那臣妇就以这酒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一饮而尽。
太后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轻轻敲着杯壁,唇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子歆真是个好孩子,不枉哀家这么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检查出了心律不齐所以这阵子得好好歇了歇,文肯定是不会坑哒,只是辛苦大家一路追过来,谢谢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