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七年前怀言与明月朗合力为方萋萋解了蛊毒之后,这几年来方萋萋也确实一直没有事,似乎也忘了曾经经受过近二十年的蛊毒之痛。
这一日夜里,方萋萋照旧替方恒一掖好了被子,准备将这洞中清扫一遍的时候,却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经,那种熟悉的感觉近在眼前。
如今正是由秋入冬之际,有些凉意是应该的,可是方萋萋从未像此时一样这般感到由内而外的寒冷,继而便是百爪挠心般的疼痛难忍。此时已经是夜深,方萋萋不愿闹出动静来,惊扰了明月朗。想着凭着自己先前的内力支撑,应该是可以熬过这一夜的。
方萋萋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过去的,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石床之上,方恒一正端着一张白净的小脸满是担忧的看着自己,一旁传来明月朗的捣药声,冬日暖阳从洞口斜插进来,竟是那般娴静美好,让她忘了身上的疼痛。
“娘亲,娘亲醒了。”方恒一看到方萋萋正看着自己,高兴的叫了两声,明月朗也放下药杵过来给方萋萋探脉,面色却十分凝重。
“恒一,你去给娘亲少些热水来,乖,小心别烫到。”明月朗向方恒一柔声的说道,又嘱咐了要小心些。方恒一知道自己的娘亲生了病,倒不像往日那般闹腾,乖乖的拿了些柴火出去烧水。
“怎么了?”方萋萋见明月朗面色并不轻松,也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昨夜那样的感觉太熟悉的些。
“是蛊毒。”明月朗并不打算瞒着方萋萋,这既是他身为医者的原则,也是为了方萋萋能够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
“怎么会,七年前不是已经”方萋萋一下有些接受不来,这七年她都不曾蛊发,当年的七色子母蛊也早已经解开,怎么会在今日蛊发呢。
“你先冷静一下,从症状上来看这应该不是七年前的七色子母蛊。”明月朗见方萋萋有些着急,便缓缓说来。
“那这一次又是什么蛊?”方萋萋果然平静了些,她最怕的就是自己体内仍有子母蛊,害怕会对方恒一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所以这些年来也从未放松过。
“我曾跟着怀夫人了解过一些蛊毒蛊术,一般种蛊之人都是在茶水饮食中下蛊,方才不引人注意,而且一般蛊毒大多是短期的。可是昨夜我给你查了你身上的蛊毒,发现这蛊毒已经在体内潜伏了许久,并不像是这七年内中的蛊。”明月朗自己也想不明白,方萋萋身上的蛊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确定自己不是误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蛊毒潜伏久,爆发性强,应该是在这几日才渐渐苏醒的,这几日你可发现什么异样?”明月朗问道。因着方萋萋中过蛊毒,这几年来明月朗从未间歇过关注风弋清的身体状况,此前并未发现这蛊毒的存在。
“没有,就是昨夜忽然的一阵疼痛。”方萋萋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明月蓝见方萋萋秀脸纠结,担忧的问道。已经过了七年,方萋萋也再不是当年的青葱女儿,已经是一个六岁多男孩的娘亲,可是这山中的秀气却将她养的极好,从容颜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些沉稳,闲淡之气,多了成熟的风韵。
“只觉得这心口有些隐隐的绞痛。”方萋萋不自觉的拂上自己的心口,表情因疼痛而纠结在一块,看得出来这并不是有一点痛。
“萋萋,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明月朗忽然转而说其他。
“你也知道蛊术在我药石谷是禁术,所以我并不擅长,如果我们仍旧呆在这里,对你的病情并无益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明月朗缓缓开口,并不多说,曾经便是因为久久未能找到解蛊之引,,她才差点在解蛊的时候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