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楼里,云承天和初云准备着今天的生意。白天来双月楼的人并不多,伙计们也都没来,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此时门外站着一个妇人,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进店。
初云发现了她,问:“你是谁?”
妇人又踌躇一会儿,似是下定决心,说:“听闻双月楼谭老板无所不知,民妇有一事相求,愿以重金求一见。”
云承天闻声从后堂出来,见眼前妇人气度雍容,宛若涟莲;衣料华而不艳,配饰贵而不显,应是来自大户人家。
“这位夫人,谭老板离开双月楼已经不在了,”云承天向她说着,看了初云一眼示意她退到一边。
听了他的话,妇人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不,不在这儿了,那,那……”
眼瞧就要哭出来。
“夫人有什么事情不妨跟我们说?”云承天见她哭得伤心,心生怜意,宽慰着,“寻常小事应能帮到夫人。”
妇人卷袖擦擦眼泪,小声抽泣着向他答谢,又说:“民妇此事除了谭老板,还有何人能够?”
初云不服气了,走上前去:“那可不一定,谭双月有没什么厉害的,我们可比她厉害多了,这世上他能办到的事情我们肯定可以办,你倒是说说什么事,不说我们可没法帮你呀!”
妇人这才开口向他们一一道来。
原来这妇人原是宰相之女,后嫁给炎国阳州布政司大人为妻,夫妻恩爱,举国传颂成为佳话。后阳州战乱,遭外族入侵,布政司大人颇有才华被炎帝钦点军师协同兵部抵御外寇。战争一连数月,最终炎国得胜,妇人在家欣喜苦等,却传来边防布政司大人战死的消息。炎帝感念布政司大人的功勋和夫妻二人的感情,册封妇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可是最近阳州有传闻说有在外做小买卖的商人曾在其他国家见到了布政司大人;有人说当时在战场中根本没有看到布政司大人的尸体;还有人说布政司大人根本没死,当年兵部给他立的是衣冠冢……乡亲们心善,将这些消息告诉了妇人,有可能布政司大人当年没有战死,可能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流落在外,劝妇人去布政司大人的坟墓亲眼瞧瞧。听到了这些传闻,她最终去看了,墓里是空的。
“民妇不知真假,如果夫君未亡,为何不来阳州与我一见?若是夫君已亡,那墓中为何空无一物?”妇人说着又忍不住落了泪,“民妇一路想了许久,念起夫君往日恩情,便想前来问个明白;听闻双月楼谭老板天下事无所不知,想来求教若夫君未亡现身在何处?这么些年来都在哪里,可曾念其民妇?”
初云与云承天互相看了看,良久不知说什么好。
“夫人,”云承天道,“夫人想求问生死,若布政司大人活着好说,若已死可是会折了你的阳寿,你可清楚?”
民妇看了他一会儿,毅然点头:“清楚,若不能得知夫君生死,民妇要此些阳寿如何?”
云承天见她态度坚定,也同情她和她夫君坚贞的感情,叹息一声:“此事双月楼没有谭老板也可以办到。”
“真的?”
“将布政司大人的生辰八字给我。”
初云拿来笔墨,妇人在纸张一笔一划地书写着。字迹娟秀,不愧是大家闺秀。
“民妇若琬,这是夫君的生辰八字,”妇人说,“不知如何称呼二位?”
“初云!”
“道涟。”
初云略有差异地看了云承天一眼。云承天没有道名号,他说的是自己的道号。道号这种东西,如人名般,是极有可能同音的。现在仙门发生这样大的变故,他又是仙门大师兄,在外还是要避避风头。
云承天接过若琬写下的八字,心中测算,过了一会儿,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道涟公子?”若琬见他样子不对,忧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