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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萌萌惊讶地看着自家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教官,再抬头看一眼站在他旁边那个抿着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站得笔直像个木头连肤色都像个木头的一米九大高个,再回过头重新看了眼一脸“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没有听错”表情的教官……
秦萌萌觉得她爹妈为了让她一个人住一间花的那点钱都白花了。
……
……
季长亭其实并不愿意来军校。
和其他纨绔子不愿意来军校的理由不同,他不是嫌弃军校管得严训练多,恰恰相反,他是嫌弃军校管得太宽,训练太少,没有对手太寂寞。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当然是让人觉得自视甚高,但季长亭不一样,或者说季家人不一样,季家,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嫌弃官方的军校。
纵观历史,总有那么一些家族,传承多年,早已总结出了一套专门教育子孙的方法,这些家族或是能够做到代代出良臣,或是能做到朝朝出良将,不论是在哪个朝代,哪位皇帝,他们这些家族都一定能够有子孙入朝为官,支撑起整个家族。
而季家,就是这样一个代代出帅才的家族。
季长亭的曾祖父曾是宋国的镇国大将军,驻守边疆,不曾让外族抢到过宋国的一分一厘;
祖父是南国第一任兵马大元帅,正是他当初将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南国皇帝带到了长江以南,并亲自率军保住了南国这片土地;
而他的父亲,则是现任的大元帅,掌管千军万马,在边境上与北国人进行着殊死搏斗。
虽然军校有退伍老兵和将军作为师资力量,被称为拥有保家卫国梦想的中二少年实现理想的不二选择,但季长亭对于这些却是看不上眼的。
他不认为这个学校里会比他更有天赋的人,也不可能有比像他这样从会走路开始就在训练的人更强的同学,军校能教给他的,他早就会了,去军校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所以当家里商量着决定要把他送去军校的时候,季长亭偷偷在前往军校的路上拐了个弯——他直接去了战场,报了名领了根棍儿,当了名小兵,因为年纪太小,出于保护有生力量的考虑,他被安排在了后勤。
他就这么在后勤干了两年,正有望升职呢,终于被他当时正在他们营巡视的将军老爹给逮住,注销了军籍,重新被押送到了军校。
在前往军校的一路上,季长亭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逃跑,然而每一次都被他爹的亲兵发现重新抓了回来,就这样,他带着满肚子的不情愿,被押送到了军校,交到了学校教官的手里。
然而这份不情愿,却在接下来这位教官带着自己参观学校的时候,逐步的消失了。
模拟四季恶劣条件的训练场,收藏古往今来兵家集大成者著书的藏书阁,教导各类急救知识的军医,无数和他年纪一般大拥有着同样理想并将一起进入军队的少年人……以及强大的对手。
是的,对手。
季长亭在同龄人之中算得上是个高手,而作为高手,他拥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就是他能够“嗅”出其他和他差不多水平的高手的“气味”。
上一个拥有这种气味的人,是他如今已经做了营长的表哥。而这一个……则是教官向他从几十个正在训练的学生中叫出来的,他的室友。
那人下盘极稳,目光坚定,迈开步子的时候,每一步的间距都一样,虽然个子比起他而言矮了许多,但走起路来像是采用了什么特殊的步法一般,三下两下的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那人站定的的时候,笔直地就像一棵树,带着生机,身体里的每个地方都像是在呼吸一样,随时等待着一声令下,就向他出击——
这样的姿势,季长亭只在自己父亲身边的那几个亲兵身上见过,是只有经过长年累月的战争历练后才会养成的习惯。
这个人,实力在他之上。
季长亭在仔细观察了之后,断定。
他专注地看着她,看着那人在教官的介绍下目光向他转移,整个人忍不住战栗,腰背挺得笔直,手里满是因为激动流下的汗渍,他的心因为遇到了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开始不住地嘶吼:
“看我啊看我啊我命中注定的对手!你感受到了吗我内心的那股洪荒力!”
然后下一秒,那个人的目光收了回去,不带一丝的留恋,惹得他颇为失落。
他看着那个男人在教官走后,一直停在那边一动不动,他也跟着一动不动。
然后那人终于动了,他面向他,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武人之礼,对他介绍自己:
“在下秦门,字关之,礼部侍郎之子。”
他下意识地抱拳:
“秦兄好。”
秦门,字关之……礼部侍郎之子?
季长亭开始调动自己的记忆。
他恰好也认识一个叫秦门字关之的,恰好那人也是礼部侍郎之子,而据他所知,礼部侍郎只有一子一女……
季长亭立刻比照着记忆中那个呆书生秦门的样子,再一次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人的样貌。
和秦门相似的容颜,比一般男人更细腻的皮肤,比大男人更为娇小的肩膀,不同于其他人的光滑的脖颈,以及有些凸起的胸……咳咳……
显然,这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季长亭曾经听说,礼部侍郎家有一子一女,照这样看来,眼前这个就应该是侍郎家的那个女儿了……
那么问题来了。
这样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全是男人的军校里?
以及,这个女孩子都在军校学习了两年了,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季长亭呆呆地望着这个秦氏女的容颜,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