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镜头疼欲裂,闭了闭眼:“那什么……我随口问一句啊,要是八月里我如约去了京城与您切磋,您预备将地点定在何处?决战紫禁之巅?”
“诶?”
戴天纵来了兴趣,一挑眉:“决战紫禁之巅这说法倒是很新鲜,唔,我喜欢,你这丫头很有头脑嘛!”
有你个大西瓜!您咋不去天飞?!
薛灵镜简直生无可恋了,拿手肘捅咕一下身畔脑袋转来转去瞧热闹的傅婉柔:“喂,你们这儿有卖窜天猴的吗?”
傅婉柔:“什么?”
“没什么,我想死。”
使劲揉了揉眉心,将那股行将崩溃的无力感强压下去,薛灵镜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成吧,既然咱们之前说好了试的地点、方式您来定,现下我自当守诺,搭台子的事儿您别操心了,回头我便去找人来张罗,保证让您满意是了,吃饭吧,吃饭吧。”
毕竟还想多活几年,她是实在没那个心气儿再跟这老先生掰扯下去了,要疯,让他疯个够吧。
一桌子人各聊各的,吃过早饭,薛灵镜便抬脚外走,打算去一趟归云楼,让韩茂给他弟韩茗带个话,请他帮忙打听一下干活儿靠谱的搭台工匠,想着勉强也算同行,韩茗那边说不定有些门路也未可知。
其余人也都纷纷起身往外走,五表姨领着贾怀香,正正好走在薛灵镜身后,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用一种听去仿佛压低了喉咙,却分明是刻意要让旁人听见的声量道:“瞧见没,你表嫂真是个能人呢,名满天下的厨神都千里迢迢赶来主动向她挑战,你说她得有多厉害?呵,是不知那位‘厨神’,究竟是货真价实呢,还是个冒牌货!”
这话说出来,明摆着是在找茬,薛灵镜不愿将心思花在他们一家身,闻言却也不恼,回头对着五表姨笑了一下:“表姨,昨晚我还琢磨呢,光明光亮找到干活儿的地方了吗?一个月工钱几多?”
五表姨登时眼睛一瞪,张了张嘴,却到底一个字也没说。
光明光亮兄弟俩离开归云楼时,是一工钱都没有领到的,薛灵镜给出来的原因也很合理:这兄弟俩之前的一个月在归云楼压根儿没正经干什么活儿,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熟悉环境和各工种,至多不过在旁人搬搬抬抬时搭把手,去之前说好了头个月没工钱,难不成能反悔?
至于他俩正式工之后嘛,这俩人也不见做了多少正事,虽然帮着跑腿儿送了一两趟外送,可也因为笨,打了不少碗碟呀,真要是算起来,扣掉工钱他们还得倒赔呢,现在不跟他们计较,已经很宽容了好吗?
五表姨气得不行,找傅夫人闹过几回,却终究只能不了了之,直到今天,那兄弟俩还在傅家呆着吃闲饭,一个子儿都没挣回来过,此刻被薛灵镜这么一问,她心里能过得去?
过不去也没法子,谁叫两个儿子不争气?寄人篱下,总不能真撕破脸皮,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自个儿?
幸亏傅冲回来了,总归,还是要让他给他两个表兄弟找个能挣钱又不会太辛苦的活儿才好。
因为还要仰仗傅冲帮忙,五表姨这会子也不敢太跟薛灵镜闹得太僵,鼻子里哼了一声,扯了贾怀香走。
薛灵镜也没那个闲工夫和她计较,弯弯嘴角,回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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