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却是个四白眼,黑眼珠只得黄豆粒大小,急吼吼地接口道:“说好了连闹三天,还有剩下一半儿钱没收到呢,万一那家人明天不来了,咱们可就亏大啦!”
他说着,脸上便露出几分犹疑:“不是我说,都是靠做点小买卖吃饭的人,咱天天去砸人家的锅子炉子,会不会……也不大好?”
“答应下这事那会儿,可没见你有这样的好心!”
麻脸泼皮劈头就给了他一掌:“你认得他家是什么人?他买卖做不做得成跟你有屁干系?别说我没提醒你,前儿那赌债可还没还清呢!”
四白眼登时诺诺不敢发声。
薛灵镜听得攥起拳头来。
那几人虽未指名道姓,但言语中提到的,却十有八九正是她家的摊子。先前她便估摸,这几人既然连着两天来闹腾,若今日还要再来,必然会在附近等着,如今怎么样,真给她猜中了!
他们口称“那女的”方才就在摊子上,指的总不会是傅夫人或傅婉柔吧?
“小姑娘,你究竟买不买?”
卖八仙果的小贩见薛灵镜只管将手中那一小块八仙果放在嘴边,却半天没反应,不由得有点着急:“你都尝过了,好不好的,心里还没数吗?”
薛灵镜已在心里迅速地想好对策,当下对他点点头:“确实很好吃,又甜又凉,吃下去喉咙里都觉清爽了。那……小哥你就给我称三两。”
小贩欢欢喜喜地答应了,动作飞快地将装好的纸包递了过来,薛灵镜付过钱,咬牙定定神,径直抬脚冲那几个泼皮走了过去。
那几人好半天也没拿出个准主意,说得正热闹,抽冷子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走到近前,心中纵然戒备也有限,粗声粗气地吼她:“你干嘛?”
“请问……”
薛灵镜做出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来,脚下一点点往他们跟前挪:“请问你们是不是……砸了那个卖汤摊子的……人?”
“你要干嘛?”
那麻脸泼皮立时起了警觉。
“没有,不是。”
薛灵镜连连摇头,嘴皮子直秃噜:“是……是这样,先前找你们来办这事的那位姑娘,她是我的朋友,今日因为被绊住了脚儿不能过来,便特地让我、让我来给她帮个忙。我怕认错,都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了,你们到底……到底是不是她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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