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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狗儿在后厨里张罗菜肴,没多一会儿,便端出来两荤一素一汤,倒也称得上色美味香。
赵庭芳对他的厨艺很是满意,待见到薛灵镜和傅冲面前那一大摞誊好的菜谱,便愈发欢喜得抓耳挠腮,连连向薛灵镜道谢。
“叫我怎么说才好?”
他整张脸笑得皱作一团:“薛姑娘真是有诚信的人,这些菜谱一看就知道是难得之物,为琢磨它,姑娘花了不少时间吧?”
“应该的。”
薛灵镜淡淡对他一笑:“我既应承了要帮忙,自然不能敷衍,况且,先前你还许了三成利润与我,就算是看在那上头,我也不能胡来。”
“姑娘放心,利润的事我言出必行,否则,莫说是你,就是阿冲哥也不会饶了我呀!”
赵庭芳拍着心口保证,转身便去问梁狗儿:“我这园子想尽快开张,你几时可以来掌勺?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决计没二话!”
薛灵镜估摸他二人还有些工钱之类的细节要谈,自己和傅冲不便一直在这儿守着,随便尝了尝梁狗儿做的菜,赞叹两声,也便与傅冲一块儿告辞离了那里。
“你现下预备去何处?”
两人又回了沧云镇,一路走,傅冲便问薛灵镜:“要不要与我去船帮?”
“不去不去,我去马市找我娘。”
薛灵镜赶忙摇头:“碰上韩大哥他们,只怕少不了要被他们笑话调侃一番,我才不想去受那个罪。”
她与傅冲定了亲,船帮的人现在肯定都知道了,汉子们与她相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同她开玩笑的机会,她何必去自找苦吃?
傅冲晓得她心中所想,便也不勉强,送她到马市外,临离开之前,忍不住叮嘱了她一句:“见了你娘,别告诉她你今日同我在一处。”
“为什么?”
薛灵镜一抬眉毛。
“你娘最近忙得很,你不该与我见面的事,她十有八九是顾不上交代。你现下自己跑去告诉了她,岂不反而提醒了她?到时候她连到船帮送路菜都不许你来了。”
傅冲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半点不觉得此举有何不妥。
“哦。”
薛灵镜倒也点头答应:“我记得了,不说就是,你快回船帮吧,我这就进去了。”
言罢,便抬脚进了马市,快步走到自家的摊档前。
却不想此时,薛家和隔邻独家的摊位前,皆是一片大乱。
炭炉子被掀翻在地,炭块掉得到处都是,桌子椅子也横七竖八,丢在原就不宽敞的过道上。
杜家的蜜饯扔得满地都是,甚么梅子杏脯玫瑰丝,不小心踩上一脚,便黏糊糊一团。薛家的汤也全撒了,浓稠的汤汁顺着泥地往下渗,污糟邋遢一塌糊涂。
杜嫂子坐在地上,直着喉咙一个劲儿哭嚎,崔氏和秦寡妇两个则一边忙叨叨地收拾,一边满嘴里骂娘,恨不得将那捣乱的人祖宗八辈儿都从坟墓里掘出来。
薛灵镜又是吃惊又是意外,忙赶过去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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