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怪你。”
他伸过手来,摸了摸薛灵镜的头,低低叹了口气:“只是这回事,你为何一个字也不肯跟我透露?是预备自个儿把这委屈生吞进肚子里?”
若真个如此,要他还有何用?
他叹气,薛灵镜也跟着叹息一声,依旧双眸低垂:“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况且,你要我怎么说?就算此刻站在你跟前,我也依旧不知道怎么张这个嘴,我嫌丢人。”
“结果呢?到底我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傅冲理解她的心情,心下一阵无奈,却又隐隐地有点心疼:“这事当然不是你的错,我岂会因为这个来怪你?但一个字都不肯向我透露,故意瞒着我,这就完完全全是你不对,因此你一点都不冤。我听婉柔说,年前在马市你家的摊子前,赵庭芳就已经发过一回疯了,你居然还让她不要告诉我,有这事儿没有?”
“哇!”
薛灵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六哥,你妹子太靠不住了,往后我可再不敢跟她一块儿玩了。”
“瞎扯。”
傅冲拿眼睛别她一下:“婉柔再没分寸,至少知道遇上麻烦不能瞒着我,你呢?我看你还不如她!”
说着,他忍不住又扯一下薛灵镜的耳朵:“念你初犯,今日我便不同你计较,但若还有下次……”
薛灵镜被他扯住耳朵,下意识就要往旁边多,却不料他捏得居然还挺紧,一下子竟没能挣脱,反而把耳朵拽得更疼了。
“嘶……”她口中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还真使劲儿啊!”
傅冲忙不迭把手松开,本想替她揉两下,又担心会有人瞧见,面色不由得有点讪讪:“真疼了?”
“你试试?”
薛灵镜好容易才逮到机会,忙使劲瞪他:“嘴上说不跟我计较,却还使这么大劲儿,明明就是在报复!”
不等傅冲为自己辩白,她却话锋一转,又道:“好了好了,你的话我都明白,总之往后我什么事也不瞒你,就算我家进了一只蟑螂,我也请你去帮忙处理,这总行了?”
傅冲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呢……”
薛灵镜小小声念叨,想了想,又有点费解地挠了挠头:“不过我真的不太明白,这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她抬头往花厅外的小路张了张:“方才与傅夫人见面,她话里话外,似乎也在敲打暗示我,叫我不要因为着急,便胡乱定下自己的终身,以免今后悔之晚矣。该不会……赵庭芳到处嚷嚷,将这事儿闹腾得全镇皆知了吧?”
“他虽脑子不大正常,却也还没疯到那个地步。”
傅冲略摇了摇头,与薛灵镜对视一眼:“我认得他。”
“哦。”薛灵镜先是一怔,随即恍然,“是了,婉柔说过的,船帮与姓赵的有许多生意往来,你认识他,也不奇怪。”
“不是。”傅冲微微一笑,“很久之前我就认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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