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在于,得上哪儿去找赵庭芳呢?总不能直接跑去敲人家的大门,高声大叫“姓赵的你给我滚出来”吧?
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没有个头绪,又不想崔氏担忧,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一句“娘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心里盘算着慢慢再想法子。
还不等她把法子想出来,大年初六,傅婉柔忽地跑来了石板村。
傅家姑娘年节里打扮得格外喜庆,站在薛家堂屋,明晃晃红彤彤就跟个红包似的,薛灵镜被崔氏从房里唤出来,打眼一瞧,便忍不住噗地乐了。
“有什么好笑的,我不好看啊?”
傅婉柔很不高兴,上前来老实不客气往她肩上狠狠拍了一掌:“亏我特地跑一趟来请你,你一见我,就是这个态度?”
“请我?”
薛灵镜忙朝旁边一躲,就手倒了碗热茶给她:“路上冷吧?赶紧喝点热的暖暖身子——你请我做什么?”
“请你去我家吃饭呀!”
傅婉柔当真有些渴,接过碗灌了个水饱,大大咧咧地抹抹嘴:“还是我娘提醒我的呢。我娘说,从前我总不爱跟镇上那些个富贵人家的大姑娘大小姐一块儿玩,如今总算有了你这么个朋友,逢年过节的,怎么也不知道请你去家里坐坐?我心里一想,嘿,可不就是吗?你都好久没去我家了!”
“又没什么事,我怎么好去你家打扰呢?况且,按理说我该去给傅夫人拜年才是的……”
薛灵镜抿了抿唇角。
说起来,也有好些天没瞧见傅冲了……
“这怎么是打扰呢?我看镇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隔三差五就要聚在一块赏花逗鱼、吃吃喝喝,我虽然并不羡慕她们,可我既然有了你,偶尔请你去家里坐坐,又算得了什么大事?我娘也说了,许久没看见你,心里还怪惦记的,叫你一定得去呢!”
薛灵镜并不想跟傅婉柔假客气,听她这么说,也就痛快点了头:“那么,正好我做两样小菜带去请傅夫人尝尝。是什么时候?”
“就明天呗!”傅婉柔早就想好了,张口就答,“年前听婶子说,初七他们便又要去马市摆摊了,明儿你下午来,我让厨房早点张罗晚饭,吃完了正好你可以同婶子他们一起回村里,我也好放心。”
于是,隔日大年初七,午后,薛灵镜便预备下两样拿手小菜,独个儿去了镇上。
傅冲理所当然地不在家,傅婉柔和她娘早就候着了,一见着她,便笑嘻嘻领着她去了花厅。
茶点是一早备下的,傅夫人拈了一块松糕递给薛灵镜,冲她笑得温温柔柔:“从前我都叫你薛姑娘,我家婉柔成天在我跟前镜镜长镜镜短的,那我也就跟她一样,也叫你镜镜了,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
薛灵镜忙双手接了松糕,站起身来:“您是长辈,您怎么称呼我,我都喜欢。”
“那就好。”傅夫人拍拍薛灵镜的手示意她坐下,“那往后,你也别叫我傅夫人了,叫我声……伯母可好?”
“哎。”薛灵镜从善如流,乖乖巧巧叫了声“伯母”,趁傅夫人回身端茶的工夫,四处打量一番,凑到傅婉柔耳边偷偷问:“柳蓁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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