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严氏瞧着真个喜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欢实的味道,是因为过年大家伙儿心里都高兴,还是有别的原因?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严氏,她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催着薛锐一起叫了声舅妈,便牵牢他的手一起往这边走。
还未到近前,便被严氏出声拦住了。
“大过年的,镜镜平日里那样累,好容易能玩一玩,又叫她过来跟我们混什么?镜镜啊,你领着阿锐只管玩去,我与你娘说两句话哩!”
听了这话,薛灵镜心里登时疑虑更深,却也不好硬往她跟前去,唯有弯起嘴角一笑,同薛锐又走开了。
崔氏心里不糊涂,见严氏如此,便知她今日来,必定不是只为了还礼那样简单。崔氏素来不习惯猜谜弯弯绕那一套,干脆单刀直入,扯扯严氏问:“老二媳妇,你今儿怕是还有别的事儿吧?”
“可不?”
严氏倒也不否认,双掌一个对拍,一张脸笑得愈发灿烂了:“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说到这里,她却忽然顿住了,用眼梢瞟了瞟一旁直朝这边打量的屠大娘。
屠大娘很是乖觉,见状立刻就要回屋。
“大嫂你别走啊,天气这样好,正该在外头多晒晒呢!”
严氏热情洋溢地挽留她,手上轻轻将崔氏推了推:“大姐,咱们进屋去说吧?”
崔氏肚子里的狐疑都快从头顶上冒出来了,哪里还等她吩咐?二话不说,搬起自个儿的椅子便把严氏让进屋里,倒一碗茶给她,又端了些炒货干果来摆在她跟前。
“老二媳妇,你说甚么天大的好事?”
严氏抿唇一笑,不紧不慢拈了几颗瓜子来嗑,沉吟半晌,冷不丁问:“大姐,咱家镜镜的亲事,如今还没着落吧?”
“啊?”崔氏顿时就是一愕。
她觉得,自己这些天好像遭遇了鬼打墙。
从碰上那个作死的赵庭芳开始,似乎所有人都在围着“薛灵镜的亲事”这件事打转,前所未有地关怀用心。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迟疑一阵,崔氏缓缓点了两下头:“是,还没着落。冬至那日咱们聊闲篇儿,我跟爹娘提过的,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先前原本有个姓徐的,人家嫌我们穷,又欠了那许多外债,所以……”
“是,这个我知道,只是怕事情已经有了变化,为保周全,才多问一句。”
严氏满面心有戚戚焉的模样,仿佛也替崔氏觉得糟心:“大姐,我看镜镜这事拖不得,拖得越久可越不好说啊。我这里倒有一桩好亲,不知大姐肯不肯听我说一说?”
她往崔氏跟前移了移,神秘兮兮地道:“咱沧云镇上的首富赵演一家,大姐听说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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