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不是一点正事都不做,每隔半个时辰,她都会进东屋去瞧一眼薛钟。
这个活儿,是崔氏吩咐的。
“你把你哥盯住了,读书劈柴,哪件事也不能少做,他要是敢偷懒耍滑,你不要跟他客气,把他往死了抽,这话是我说的!老娘节衣缩食供他读书,竟供出来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他往后日子别想好过!”
薛灵镜在心中连连摇头,直叹崔氏气性大,自个儿却半点没含糊,严格执行崔氏的叮嘱,虽然忙了点,心里倒很乐呵。
腊月二十三,晁清一行人终于赶在了除夕之前,回到了沧云镇。
归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吃。
头一天,晁清跑去薛家在马市的摊子,将几种汤尝了个遍,灌了个半半饱,兴冲冲而归;
第二天,他又把听风楼、醉月居扫荡一通,吃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
到了第三天,晁清终究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薛灵镜本人身上,一大早便兴冲冲跑到了石板村。
见他平安归来,薛灵镜当然很高兴,与他互相寒暄之后,本想问问他这一路的见闻,却不想还没来得及问,晁清先抢着开口了。
“小镜子,这三个月在船上,可当真要了我的老命了,以后哪怕傅老六说破大天,我也决不去这么远的地方了!”
他可怜兮兮地道:“成天在河道上飘着,嘴里淡出鸟来,你知道我最想吃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薛灵镜半真半假瞪他一眼,抽身便走。
“哎小镜子小镜子,你仗义点好不好?”
晁清忙上前来拦住她:“就是兔肉暖锅,做起来简单,吃起来过瘾,你说是不?别的都好说,就是汤底一定要你来炖我才放心呀!我不吃独食,弄几个锅子,正好船帮里大家一起吃,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嘛!”
薛灵镜在家闲了几日,正觉得骨头都懒了,且又将晁清看做朋友,自然愿意帮忙。见他仿佛片刻也等不得,唯有问:“难不成你今天就要吃?”
“不行吗?反正你也不忙。”
晁清眸子亮闪闪,殷切地望着她。
薛灵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随他去了镇上,先在码头附近站定,吩咐道:“今日镇上有集,你去那里买兔肉,我得去配点炖汤的药材,过半个时辰,咱们直接在船帮碰头。”
晁清迫不及待地答应,扭头就往市集的方向跑,薛灵镜便去另一边将几味药材凑齐,半炷香时间便回到渡口,先去大厨房洗净锅碗瓢盆,只等晁清买回新鲜兔子。
谁成想,半个时辰过去,却不见晁清身影。
薛灵镜左等他不来,担心他出事,赶忙往市集跑了一趟,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卖兔子的摊档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晁清正在那儿跳着脚地跟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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