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意这个,换了别人必定心内欢喜,然而傅冲却一脸正色:“柳姑娘年纪轻轻失恃失怙,她父亲从前待我又那般亲厚,于情于理我都该照应她,你不要往偏了想。”
“我何曾往偏了想?”薛灵镜撇撇嘴,“谁不让你照顾柳姑娘来着?关我什么事?”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傅冲愈发严肃:“对了,有件事我早想问你,你是几月生辰?”
“六月,怎么了?”
薛灵镜思绪立刻被他带走,哪里还顾得上先前的事?当下便老老实实答了。
傅冲点一下头:“你与婉柔同年,那么今年该及笄了。”
薛灵镜心头立时起了两分警觉:“你要干嘛?”
这人该不是想……那个什么吧?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现下不必多说。”
傅冲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走到桌后坐下,指指另一张椅子:“你一上午没怎么闲着,坐着歇会儿。”
薛灵镜心里很不服气。
自打今天见到这人的面,他便始终占尽上风,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带着跑,偏偏还浑然未觉。这会子回头想想,太气人了!
她转转眼珠,思忖片刻,便对傅冲一笑:“不坐了,常喜哥还等着我一块儿回村呢。你不是说要给我结账吗?拿钱来。”
说着她便把手直直伸了出去。
果然,傅冲脸上登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沉默许久方开了口:“……我没钥匙。”
抽屉钥匙在韩端手里呢……
“我就知道!”
薛灵镜立马乐了:“你这人是骗子呀?”
“谁是骗子?”
傅冲半真半假瞪她一眼,霍地站起身走过来:“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小仓库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哥,哥你在不在啊?”
是傅婉柔的声音。
傅冲脚下就是一顿。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妹子是个阴魂不散的缠人鬼——怎么还就死活把她支不开了?
薛灵镜笑得干脆弯下腰去,傅冲立刻压低嗓音:“不许出声,别搭理她。”
谁想那傅姑娘,耐性委实足得很,仍旧一个劲儿敲门,嘴里还纳闷地嘀咕:“难道不在?可是方才,分明有人看见他和我家镜镜一块儿回来了呀!哥,你要是在就赶紧给我开门,柳蓁蓁的行李在里头呢!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她回去了总得梳洗一下,不拿行李,她连身换洗衣裳都没有!”
傅冲这才往屋子里一打量,果然桌角边放着几个包袱,想来,多半是与他一起去桐州的人给送过来的。
左右无法,他只得上前去开了门,傅婉柔立刻像只兔子似的窜进屋,看看他,又瞧一眼薛灵镜:“咦,镜镜也还在这里嘛!你们关着门……是在说很重要的事?”
她身后,那柳蓁蓁也跟了上来,一脚踏进门里,目光便径直落在了薛灵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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